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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颜醒来的时候,手脚都被人铐住了,眼睛也被人用电子眼罩蒙上,无法动弹。
她知道自己还在家里,并且是躺在浴缸里,花洒上的水对准她的脸一直喷,温度不高,但是持续性的水声和喷在脸上的水弄得她很不舒服。
好在嘴巴没被封住。
江颜晚上喝的那点酒全都散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头顶,脊背发寒。
对方是入室抢劫,还是恶意报复,她现在还没猜出来。
无论哪种原因,眼下局势对她来说都很不利。
“你是谁?”她开口质问,嗓音是哑的。
没人回答。
她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卫生间里的声音,说:“我知道你还在。”
依旧没有声音。
江颜冷静下来,继续开口:“你想要什么?”
等了一会,花洒突然被人关了,水声消失,她得以喘气。
视线受阻,如同困顿之兽,让江颜毛骨悚然。
她素来敏感细腻,一丝一毫的细节都能发觉,这在工作中能发挥绝对的优势,可在婚姻和其他方面,处理不好就会变成一把利刃,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从前只要家里有点变化,她都能敏锐察觉,今天从客厅一路到卫生间,竟然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酒精的麻痹作用,让她失去了警觉,连家里进了贼,对方躲在卫生间都没有发现。
然而此时考虑前因已经毫无用处,她被人绑在自家浴缸,且对对方的目的一无所知是事实。
解除眼下的困境是唯一的事情。
本能的恐惧油然而生,江颜还算冷静,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杀掉自己,或者做出别的过分行为,让她有空冷静思考这件事。
先不说小区的安保工作做得好,她做事谨慎,房子的门有两个密码,设置得很复杂,跟生日以及和自己有关的日期毫无关系,想要破解并不容易。
对方要么极力了解她,要么跟踪过她,后者显然不成立。
眼罩和手铐、脚铐都不是普通的东西,动一下身体就像被电一样,她强忍着疼痛,往门口的方向抬头,试着谈判:“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但是江颜听到他在打开东西,凭借声音她辨认出来那是自己放在冰箱里的巧克力,急声阻止:“别吃!”
撕包装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在里面喷了喷虫剂。”江颜心都提到嗓子眼里,解释道,“我丈夫的情人很喜欢吃这款巧克力,他买了很多。前段时间我一气之下,把家里的喷虫剂全喷在里面了。不过他再也没有回家,一点也没拿走。”
说到这里,江颜嘲弄地扯起嘴唇。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声嘶力竭,甚至产生了想杀人的错误冲动,然而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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