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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声,让某人慌不择路地从屏风后头跑了出来。
吹灭了新房里头的一只烛台,厢房里的光线瞬时暗昧了很多,某人催促道:“夫人快洗吧,为夫困了!”
那声音似乎在桌子边传来,顾言倾咬了咬牙,缓缓地脱了中衣,搭在了一旁的衣架上,浴桶里泡着的玫瑰干花瓣,一点点地绽开,红艳如血。
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小鹿乱撞,脖子以下皆没在水里的时候,温暖的带着淡淡香味的水,让顾言倾整个人稍微安静了一点,琉璃屏风上依稀可以看到桌子那边的人影。
不过瞬时,新房里的另一只烛台也灭了,顾言倾听见悉悉嗦嗦,似乎是解衣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气息绕过了屏风。
肌肤`相触的时候,对面人紧绷的脊背,蓦地让顾言倾放松了下来。
“阿倾,莫怕。”
暗哑又有些压抑着什么的声音轻轻地响在暗寂的新房里。
温热的触感碰在顾言倾的耳垂上,顾言倾心里滑过一点异样,猛地一把推开了沈溪石。
“你,你是不是学过?”
“不曾。”
“那你怎地知道亲耳朵?”
“那夫人说,该亲哪里?”
沈夫人:“我,我怎么知道该亲哪里?”
这一次顾言倾尚来不及惊呼,已然被抱出了浴桶,身上一凉,布巾撒到了她的身上,素日清冷的某人,极耐心地一寸一寸地从脖颈擦到了脚尖儿。
顾言倾已然颤栗得站不住。
屏风那头的月光透过窗棱,撒下了一片皎白,院子里的小虫啾啾地叫唤着,夜的气息静谧又甘甜。
***
皇宫里头,陈仁看着地上胡乱地撒着的横七竖八的酒瓶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却也不进去劝。
他知道,今夜过后,素来无欲无求的大皇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谁能想到,皇上明知道大皇子的计划,却还生生地阻止了这个乖巧透明人一般的儿子,十七年来的唯一一点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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