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if宋霁辉1(1 / 2)
宋霁辉是在医院里见到纪月的,她躺在病床上,身上带着监测设备,病房很静,只能听见呼吸机在缓慢打气,还有心跳监测仪的“滴滴”声。她瘦了很多,头发也变短了,头上戴着弹力绷带,正好把短发都裹在里面,有几缕发丝调皮地从绷带里钻了出来,他轻轻的把它们都挽到她的耳后。
随后,他就站在那,低着头看她,原本,活蹦乱跳的人,现在,正静静地躺着。
过了会,有人小声说,“钱主任来了。”
宋霁辉慢慢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走出病房,顺势将身后的房门关上,隔绝所有的探究。阿银身旁站了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性,见到他来了,冲他点点头。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他们站在一楼的走廊的尽头,这里是通往医院后花园的僻静角落,这个季节,树荫底下的绣球花,开得正盛。
“是村里一对老夫妻带她回来的,老夫妻都是聋哑人,没个手机,也不识字。看她好几天都没醒过来,才跑来我们村委会。那天我又正好出去扶贫了,这又耽误了两天,昨天才送到医院来。”
宋霁辉看着说话的男人,伸出右手,“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说着,他偏过头,看向站在后面的阿银,“阿银,一切都按照寻人启事上面写的安排。”
阿银点点头,“好的。老板。”
男人连忙摆了摆手,“救人应该的,不需要……”话没说完,宋霁辉重重地握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钱主任,这是我的谢意,还有……”此刻,他的眼睛里黑得像一滴墨汁,“还有没有人知道,我太太送到这来了?”
“没,没有了,我直接就叫了120。”
“我再给你一笔钱,你能不能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男人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搜山队在山上搜索的过程中,临近的几个乡镇,布告栏里都贴满了寻人启事。当然,之后,阿银每天都会收到无数个假线索。
这天,收到线索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过去,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纪月时,手止不住的颤抖,就连打电话时,说话都不利索了。
医生正在查房,见到阿银,以为是病人家属,口气不耐,“终于来了啊,病人家属?”
“我是家里的司机。”
他原本在看病例,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叫她家属快点来,有些特殊情况。”
宋霁辉得到消息后,连夜赶了过来,还没去病房看纪月,就先去见了医生。
这个医生,今天正好值班,独自在办公室,看宋霁辉穿着打扮不俗,示意他关门说话。
“我是纪月的先生。她还好吗?”
医生“噢”了一声,“这个情况,现在有点复杂,病人送来的时候,神志不清醒,后脑有明显外伤。本来准备给她做脑部CT的,但是她的血检结果,绒毛膜促性腺激素超标了。”说着,他从桌上的小篓里翻出几张检测单,递过去,“就是怀孕了。我建议你,赶紧转院去大医院做核磁共振,她脑子里一定有淤血的。”
薄薄三张纸,宋霁辉翻来覆去看,谁都看得懂数字后面的上下箭头,还有符号代表的意义。
宋霁辉回到病房,在门口迟疑了一下,随后,才推开门。
她躺在病床上,身上带着监测设备,病房很静,只能听见呼吸机在缓慢打气,还有心跳监测仪的“滴滴”声。她瘦了很多,头发也变短了,头上戴着弹力绷带,正好把短发都裹在里面,有几缕发丝调皮地从绷带里钻出来,他轻轻的把它们挽到她的耳后。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手很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他又想到后面的谈话,“如果不做检查,不知道大脑是不是还在出血。她神志清楚的时候,和我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这是很明显的大脑创伤的表现。当然,她现在昏迷,也有可能是和虚弱有关,包括她身上有一些撞击伤痕。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没办法做更近一步的检查。”
“怀孕多久了?从这个数值上看,顶多 3、4周吧。”
“颅内手术吗?那孕妇最好是什么手术都不做。”
“当然,作为丈夫,肯定要替病人做选择的,我知道这个选择会很难。”
宋霁辉抚摸着纪月的脸庞,现在,她瘦得脱了相,一摸就能摸到皮和骨,“阿银。”
阿银一直站在门口,听到他唤自己名字时,才走进病房。随后,就看见老板正抚摸着纪小姐的脸旁,而他身上悲伤的情绪已经再也压抑不住了,“阿银,我不知道怎么去选择,我怕她醒过来,会怪我。” 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抖。
“老板,要不,你带着太太走吧。”
三年后
梁辀在千岛湖北面环岛路上的一处观景台上停下了车,刚一下车,就立刻感觉到浙江冬日的寒意,忍不住拉上冲锋衣。他沿着观景台旁的石板小道往下走,下面是一片碎石湖滩,站在湖畔能看见清澈的湖水。离碎石湖滩不远,就是远游的旗舰营地,停着6台拖挂房车,配合着冬日萧瑟的景致,看上去充满着末日感。有人在露营,欢笑声不时传来。
搜山进行了一个多月后,宋霁辉就放弃了。所有人都说没有希望了,可他却没有放弃,仍旧自费聘请搜山队,上山找她。
两个月后,纪月被“宣告”离世。令人意外的是,就在远游即将被收购的时候,纪月的律师出现了,带着她的遗嘱,遗嘱中,她把股权都给了莫奇,把所有资金和不动产留给了梁辀。当所有人都想看宋霁辉的笑话时,他消失了。
没过两天,梁辀收到有一份快递,里面是纪月的银行账户相关信息及房产信息。
他推开熟悉的房门,现在,房子里空得不能再空了,宋霁辉残忍地带走了所有关于她的痕迹,一点都不留给他。他看着光洁如新的地板和玻璃窗,怀疑,房间里,就连她的指纹都被抹去了。
莫奇每年都把公司分红一分不少,按时打给梁辀,他用这笔钱继续搜山,直到每一寸地都被翻了一遍。
无力,是最后难免的结局。
现在,他也试着慢慢接受这个结局,用这笔钱做了个动物保护的公益组织,帮助保护中国本土犬。
梁辀慢慢地朝营地那头走去,远处看,像是一大家子,有十来个人,坐在天幕下,准备吃午餐,又看到近处,有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正蹲在湖滩上玩石头,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还系着蝴蝶结。小女孩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好像完全不在意,衣服下摆都扫在地上。
他在离小女孩一米远的位置停下,看到她不停翻着湖滩上的石头,拿起一块,又扔掉,又拿起,又扔掉,随后站起来,走两步,又蹲下,翻来覆去。
看着看着,他觉得有些意思,开了口,“小朋友,你在找什么?”
小女孩一点都不认生,抬起头,看着梁辀笑了,露出一口小小的乳牙,“在找石头。”
梁辀觉得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可爱,笑起来眼睛会跟着眉毛一起,弯成一轮月亮,神色眉眼间,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你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吗?”
小女孩笑着摇摇头,高高举起手里的石头,“我就是觉得好看。”
他觉得自己也挺无聊的,这么大的孩子,懂什么,想着,看了眼远处露营的人,估计就是那家的孩子。刚想开口叫他们看住孩子,眼角余光瞥到小女孩又往前跑了两步,距离湖水只有几步之遥。
梁辀想也没想,快步走过去,拉住小女孩羽绒服上的兜帽,“别过去,危险。”说着,看向露营的人,大声喊道,“你们家的孩子吗?这样太危险了。”
天幕下的人听到了,纷纷站起来,看了看,有个人大声回了一句,“不是我们的孩子啊,谁家的啊?”
听到他们的话,梁辀微微蹙眉,低头看脚边的小女孩,她身上斜挎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包,正在把捡来的石头放进小包里,“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心很大的样子,还在摆弄手里晶晶亮的小石头,奶声奶气的回了句,“爸爸……爸爸在家里,妈妈在买东西。”
天幕下露营的那一家子,其中几个年轻人,也慢慢靠了过来,边走边对说他说,“这小孩刚才还没见到,是不是走丢了?”
梁辀摇摇头,随即蹲下身子,看她,声音也放得更轻柔了,“小朋友,那是谁带你来的啊?”
她又奶声奶气地说道,“N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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