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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的老崔已安排人把守各个地方准备最后的抓捕。张家坝的宅院、机场和火山路的房子,八中附近的两居室、邵家营的制药厂、建材城卖灯具的店面、甚至包括霁虹街儿童乐园附近的艾滋病人,以及被转移到豆地坡未来得及出手的毒品,全部人手已就位,就在蒋毅打电话的前一刻。
崔礼明这边是最后一拨赶去金色家园的,那里就在市区,是最近的地点。他穿着便衣,正坐在车里思考各种有可能出现纰漏的环节,蒋毅打来时车窗外的大雨似盆泼,来回划动的雨刮器基本无济于事。为做万全的准备他早已将手机调成静音,那会儿正想掏出来看一看时间,却看到了蒋毅的来电。
他眉头一皱,知除非紧急不可蒋毅决不会打来电话,便接起来听。
听完后他顿了顿,指挥:“通知各个口,立即包围抓捕。”
那下属道:“现在?都不知道主犯藏在哪儿,不怕打草惊蛇吗?”
他指指前面:“人都在那儿,一个也跑不掉!”
司机于是加速赶去金色家园。一会儿后一行人在联排小别墅的入口下了车,老崔临时调换策略,安排两两一组控制一人,又叮嘱注意事项,话没说几句,却见一人从雨中走来。
那人衣衫褴褛,长手长脚行走极快,光着一双脚没穿鞋。他手里拎着一把西瓜刀,行走如风,不畏大雨不畏人群,那把刀崭新明亮,倾斜的角度落下成串的水。他坦荡至极,毫不避讳偶过的行人和成群站立的便衣战士。
队里有人反应极快,看他走近便出声警告,他仍然置若罔闻,便有人掏出腰间的枪,还未上膛却被崔礼明先一步抬腿踹飞。
他看着蒋毅,很是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他并不说话,被雨水打湿的眼睛爬上密麻的血丝,整个人像暴怒的猛兽,仍往里冲。
第二个人举枪拦截:“崔队,我认得他,他是老杜的人,上回在拉市海堵卡时我和他交过手,他还差点杀了我们的人。”
老崔拨开那人的枪:“他是自己人,不论军衔还是职务都是你的上级。”
现场的人皆一震,不由后退两步。那人知冒犯,不但迅速收了枪还抬手朝他敬了个礼。
老崔又看着蒋毅:“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看着老崔:“你要进去抓人吗?”
老崔点头。
“别去了,他欠我的,该他还。”
说罢又往前冲,被老崔联合战友迅速拦下,先前那战友见他手中握刀,便想夺了刀,却惹怒这头暴躁的狮子,不但抢夺失败反被一个擒拿打趴,那人也不敢硬抢,跪在地上有些狼狈。
老崔严厉喝止:“你在干什么?!”
他霎时也崩了,情绪失控的扔了刀,冲着老崔怒吼:“你怎么才来!”那哭意又涌上喉头,只是盯着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喃喃重复:“你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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