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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不知道不要紧,都是自己人。”
崔礼明语重心长:“不管什么人,多一个知道你的身份就多一份风险。这次你不能再这么拼了,安全最重要,还有,湿地不能去了,得换个地方接头,时间也改一改,每个周末早上七点。”想了想补充,“暂定吧。具体情况看那头,不好办就改成半个月一回。还是老规矩,到时间等不着信息我就去接头地,一小时内你不来我就撤。”
他点点头,看上去很轻松。
如此,又一个星期过去。
这天天气极好,湛蓝的天空飘浮伸手可触的白云,院墙上繁茂的炮仗花又开了,丝瓜藤也长出新鲜嫩叶。
秦淮起的晚了,开窗时惊起一片飞鸟扑棱着翅膀脆叫。她草草穿衣洗漱,临走时瞧见茶几上的碗筷,于是全部堆进水槽里,磕得物件哐啷响。
她接着往外走,行至一半儿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去照镜子,见嘴角果然沾着未洗净的牙膏沫,便伸手搓了搓,搓没了,接着走。
屋外的空气很好,她迈着腿快速下楼,嘴里还哼着小曲,眼瞧阶梯只剩五六层,却忽然有人打开院门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翻领外套休闲裤,瘦长脸颊麦色肌肤,唇薄鼻挺耳朵薄,鬓发极浅。他一手拿着钥匙,另只手拎着软薄塑料袋,袋里蜷着两根油条。
他朝她抬了抬胳膊:“吃早餐吗?”
秦淮震惊不已,半晌才回过神,近乎感激涕零道:“好啊。”
第20章
于是她顺着原路返回, 脚下沉稳许多,内心却比先前活跃。
她领他进屋,请他坐:“喝水。”
才想起水壶是空的, 于是尴尬的去厨房烧水。
她本已将往事尘封脑海, 如今当事人重返,那天清晨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她清晰记得他发紫的嘴唇惨白的脸,微弱的呼吸坚毅的眼,还有他执笔在价目表上写的符号和渗入海绵的鲜血。
本以为此生再不能相见,转眼他却回来了,境况并非危急, 身体也恢复健康,像暴露身份之前那般踏实平和,她心里很是宽慰。
她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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