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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先洁净的沙发垫子浸了暗黑血色。
崔礼明伸出指头揩了血:“我得立马找着他。”说罢往外走,又转头看着秦淮,“今天过后你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还请你对知道的一切都保密,就当他从未出现过。”
他说完便走了,啪嗒一声扣上门。
清晨阳光尚好,晨风打碎斑驳树影,钻进房里照亮暗沉。
秦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体力不支,她伸手去扶沙发,沾了一手黏腻,这才留意手上的血。
她又去剥沙发垫,潮湿的血腥呛进喉咙,霎时胃里翻江倒海,她竭力抑制,麻利将那垫子滚作一团,再扶起垃圾桶,规整物什,末了又拿湿布将光秃秃的沙发里里外外擦一遍。
正把着拖布擦地时,秦峰回来了。
“你在干嘛?”
她指指蜷成卷的沙发垫:“把这拿出去扔了,小心着点儿,别让人看见。”
秦峰不解,走过去看,惊:“你杀人了?这么多血!”
她没什么反应,淡定擦地。
“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我也没杀人,让你扔你就扔,别废话。”
“你不说清楚我不扔!谁知道你干了什么,没杀人哪来这么多血?”
“昨晚睡觉忘了关窗,有贼翻窗进了家,我醒来正好撞见,就和他打了一架,这血是那贼留下的。”
秦峰咋舌:“你徒手干掉一个贼?”
“差点儿,他跑太快了,没追上。”
秦峰还在不可思议中没缓过来,秦淮抬脚踹他:“快去啊,收拾完给你买早饭。”
他便不再说话,扛着垫子下楼去,再回来时砰一声关了房门去睡觉,睡前还嘱咐秦淮说要吃油条,秦淮于是换了衣服出门。
户外碧空如洗,轻风静谧,对面小二层的广告牌在阳光下呈耀眼的蓝,偶有黄红身的出租车路过,唰一声带动树苗扇一扇。
她分明每天都从这过,对一切再熟悉不过,此刻却感到陌生,竟头一回察觉熟稔的表象或许一直蕴藏不可说的秘密。
她去拐角买完油条,返回家找秦峰时也不敲门,用脚踹开:“吃了饭再睡。”
秦峰扒拉着头发起床,二人便坐在光秃秃的沙发上吃油条。但秦淮毫无食欲,她倒了杯水坐在一旁,忽闻叮一声响,头顶的灯亮了。
“终于有电了!都住这一片,李扬家就没停电。”秦峰随手打开电视,“今天不做生意?”
“过年歇几天。”
他嫌弃:“真懒。”
她问:“今天不去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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