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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那人穿着运动裤,裤腿沾着草叶和泥点,上身一件半袖衫,揉成一团的深色外套落在旁边的花丛里。
姑娘的惊叫引来一拨人,冲在最前面的是披了外套的蒋毅。
他俯身往那男人跟前探了探:“什么时候发现的?”
姑娘哆嗦着说:“我起床去井里打水,从这路过就看见他了。”
蒋毅又看了看,觉得眼熟,遂将人翻了过来。这一翻便引来不小动静,原来村里的人都认识他。
其中抽着叶子烟的大爷开口:“这小子,前阵子刚来我们村,每天偷偷摸摸不干好事,还教唆我家大孙子和他一起吃那害人的东西,我们几兄弟好不容易把他撵走,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还死在这里,真是造孽。”
大伙一阵唏嘘。
更为唏嘘的还有站在人堆中的秦淮,因为躺在地上的人她不仅认识,还颇打过一阵交道,此人正是曾想方设法白抽她的烟的二赖子。
因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一直不曾惦记,现在一见才记起他已消失很久,又想起那个雨夜陶西平曾砍了他的手指威胁她。她便留意他的手,却见其左手小指果然包着沾满污垢的布。
好端端的人竟就这样死了。
村里的人张罗着报警,蒋毅拎起那团皱巴巴的衣服盖住尸体,之后便借故带着秦淮离开。
秦淮猜他是为了躲警察,但她问不出口,只看向窗外雾茫茫的天。早晨天凉,她的耳朵通红,手指也是红的。
“你冷吗?”
“不冷。”
话音将落便打了个喷嚏。
蒋毅淡淡的笑了,伸手开了空调。
“昨晚的酒虽然是他们自己酿的,酒劲还不小,我一晚上都没睡好,你呢?”
“我睡的挺好。”
她说着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蒋毅看她一眼:“你要是困就在车里睡会儿。”
“我不困。”她顿了顿道,“二赖子以前总是赖账,我还以为会被人打死,没想到是这么死的。”
蒋毅没接话。
她又说:“昨天我听阿欢说她三舅病了?”
“有些年头了,一直不见好。”
“什么病?”
他开着车,慢吞吞道:“问这干什么,你还会治病吗?”
“昨天你和阿翔在他三舅屋里……我都看见了。”
他没接话。
“那种害人命的钱不能赚,看着他们病的病死的死,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这世上每天都有人生病死亡,我每个都需要去感觉一下吗?那是菩萨做的事,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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