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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明天,保山。发完即删除。
十分钟后,她带着馄饨返回烟铺,蒋毅和哑巴还喝着酒。
蒋毅似乎喝得多了,指着她对哑巴说:“最近我要出趟远门,厂里不忙你就过来帮帮她。”
“不用,我这没什么事,忙你自己的吧。”
“等哪天陶西平不再找你麻烦,你求我我也懒得帮忙。”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却见一旁的哑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第5章
玉佛寺靠东有条河,河对岸有间废弃工厂,原厂是做钢化玻璃的,老板经营不善倒闭了,至今没有买主接手,近几年一直闲置着。
工厂四面嵌了宽格玻璃,大部分已经空缺,只剩锈迹斑驳的架子,尚且残存的几块被阳光一照,透出雾蒙的灰蓝色。内里房梁极高,空荡荡的水泥地弥漫着灰土,临窗的电源接着长线,另一端是具切割宝石的机器,正发出嗡嗡的轰鸣。
这天恰逢周五,距陶西平从保山返回已过去近一个月。
残破的厂房里蜷着一人,蓬头垢面浑身是伤,那人伏跪在地久久未动,不知死了还是活着。对面还站着一人,前额饱满眉毛浓黑,鼻头略微肥硕,唇线明显下撇,脸颊还留有密集浅坑,这人是老杜。老杜旁边站着神色淡漠的陶西平。
一个月前老杜让陶西平派人运货去保山,不料在农贸市场交易时被警方抓了现行。此刻浑身是伤趴在地上的人正是陶西平派去保山的马仔,当天他因为赌博临时把任务交给别人,这才逃过一劫,打草惊蛇后便四处躲藏,直到今天才被陶西平找着。
老杜并不面善的样貌总是令人心寒,他看着地上的人:“还是不说?”
“真不是我,我那天和虾皮他们一块儿打牌,晚上才听说货被截了,我跟着平哥七八年,不会串通警察背叛他。”
他嗓音失真,似被地上的尘土吸了大半,嗓子里不知呛着血还是土。
“虾皮呢?”
“不知道,那天之后我们就散了。”
老杜转头看着陶西平笑:“你的人还挺讲义气,命都快没了还顾着兄弟。”
那人费力抬起半颗头,露出血迹模糊的脸:“我真不知道,杜哥你饶了我。”
老杜没说什么,陶西平上前踹了一脚,那人像烫熟的虾蜷得更紧。
“不用再废话了,哪里出错算哪里。”陶西平蹲下看了看他干瘪的手,“你这手因为抓牌误事,我就替你教训教训。”他两指夹着烟屁股,慢条斯理往他手上凑火芒,将要接近时忽然挪了位置把烟芒碾碎在地,轻声细语道,“切了吧。”
那台切割机的嗡鸣从始至终未发出异样声响,只掺杂凄烈惨叫响彻偌大空间。两分钟后,陶西平从旁人手里接过毛巾,一面擦拭胸前的鲜血一面和老杜并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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