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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她本来活不了多长时间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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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马车上,飞驰在沙土地上颠簸得很。曹之冉迷迷糊糊醒来,便觉得全身乏力得很,手脚都使不上劲儿。

“曹姑娘,你醒了。”旁边的乌莱柔声问道:“可还觉得身体不适?心口呢?还疼么?”

之冉点了点头。似乎是光点头,便用了所有的力气。

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大的马车内。她所睡的软塌旁,还有个小小的香炉,缓缓飘着烟气。

记不清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似乎是长到,她都要忘记发生了什么。记得,她是被下了不知名的药,便是盲了几日,接着又好了,随之症状便是心口撕裂一般的绞痛,然后,又是无休止的睡眠。直到刚才,被颠簸的马车震醒。

“我这是·····睡了多长时间?我们这是在哪儿?”

“自从离开了贺城,你便一直在睡······我们这是在去往长安的路上。”他说罢,撩开车帘子,对外头说了什么。不一会儿车缓缓停下。

白景云掀开了车帘子入内,眉目温柔,看见她清醒,便是有些激动道:“之冉你醒了。可还觉得难受么?”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这痛是一直都在痛的,有时候忽地,又一阵,更加难受罢了。”乌莱的手搭上她的脉搏,那一如既往生机勃勃的跳动,还是诊不出有什么异样。这几日也在反复曾经看过的那些医术古典,依然是一无所获。

“师父!叶公子!前面马上就要到镇上了!不如到镇上再做安顿?”厢外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

“好的乌栩。”白景云点点头,便又回到了车厢外。缓缓地马车又开始往前驶去。

“蔚澜······蔚澜哥哥呢?”之冉微张唇丹问。思绪这才是回来了,想起似乎并没有看到秦蔚澜和唐君霓二人。

“秦副将随着君霓一同去唐门去了······大概,短时间瞧不到他们了吧”

之冉听闻,脸色愈加苍白几分,痴痴地跌坐到塌上,手轻轻地覆上心房处,似乎,是又痛了几分。

她没有想到,秦蔚澜会弃她不顾,让她一个人返回长安。她这次到渝城寻找秦蔚澜,就是背着爹娘来的。

最迟明年,爹爹就会将她嫁给其中的一位皇子······也没多想地,简单地留了信,说是至少让她出嫁之前,最后游历一番,便是连夜收拾了行囊南下,紧追他的步伐。

她想,若是秦蔚澜肯娶她,替她向爹爹求情······那她,或许就不需要再嫁到宫中了,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小心思。她的心意,蔚澜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呢。年少时一同骑马、训练、一同被爹爹骂,一同上书房背书识字······

可是这还未等她向蔚澜开口,就染上这不知名的病。现在蔚澜也不在,如果回长安的话。

如果回长安的话,爹便是要打死她吧。

她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无力地将泪水生生地憋了回去。

此时,车厢内响起悦耳的笛声,吹得是她不熟悉的曲调。不同她以往听到的王府宫人演奏的那般辉煌大气,而是清朗悦耳,悠扬婉转。

乌莱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巨变,默默地吹奏着。不一会儿,听见软塌上均匀而平和的呼吸,知道她已经安然睡去,曲儿才停了下来。

这一路,三个大人各有心思,猜不透的,也许是大人的烦恼忧愁,就连年幼的乌栩,也是感受到了。

到这个小镇,约莫已经两日了。这两日,之冉的状态时好时坏。自从知道了秦蔚澜不再与她同行之后,便又十分沮丧,不肯再让乌莱施药沉睡。

白景云同乌莱自然整日愁眉苦脸。不管怎样,若是之冉情绪能够稳定一些,总归是更有利于病况的。这日,白景云独自在小镇上晃悠,打算巡一些小玩意儿买回去,逗之冉开心。

来到银肆,便是打算多换一些银元,小伙计看到他的银票上赫然的白氏印号,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请他稍等片刻,便是拿到后屋做检验去了。

一会儿小伙计回来了,对他道:“敢问公子可是白景云?”

“正是。”

“我们老板说,她认识您,问您若是不赶时间的话,请您到楼上雅室饮茶。”

“哦?认识我?”白景云当下便是心生质疑。这小镇处在官道上,不过小小一隅,倒是这么巧还遇上了认识他的人?”

“敢问你们老板尊姓大名?”

“这······俺也不知道。不过老板知道您会问,便是还让我给您留了一句诗:日暮山关恰逢君,月生霁雨不候郎。”

白景云神色一愣,俊朗面容踌躇怅然,收了手中的折扇匆匆随着小伙计上了楼。

幽幽的茶香扑鼻而来,楼上只有个人在默默的饮着茶。瞧着这个身形,身着一件薄透的烟色雨丝轻纱,还是个身材极为妙曼的女子,素手纤纤,肤若月凝。

他的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折扇。那女子看到他如此警惕紧张,轻笑出声,挥了挥手让小伙计退下。

等到只剩他们二人时,她才缓缓开口道:

“你倒是真的一点没变。眼睛馋着美人,心中警惕着坏人。”

说罢,轻轻地将面上的人皮一撕,露出张美艳而不可方物的脸,浮媚流光,千种柔情自不细说,只要是一眼,不管是多少英雄好汉,还是什么豪杰公子,便是深深的陷进去了,从无例外。

这人,不就是一直那她那张脸做武器么。

他心中叹慰折服,彼此眉目流转,多了些不可言喻的思量。可嘴上依旧是那副不便的风流味道:“你倒还是带着面具的好,不然,看到你这张脸,总会让人动起坏心思。”

“呵呵。”她自茶桌前站了起来,端了杯茶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了他:“这不就是我韩霁月的武器么。”

他笑了,接过她手中的茶。

天下第一绝艳的天罗卫鬼支刺客,美到要遮面才可执行任务。几乎是每一个人,瞧见她,都是要神魂颠倒的。

几年前,白景云曾经去过西域,路上碰上大漠沙尘,险些丧命,便是此人所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天罗卫鬼支韩霁月。

“你这次来,是要来杀我么?”他道,将茶一饮而尽。既然是鬼支,那就是天罗卫中绝对精锐之人,那么她此行,多半是有什么任务在身了。

她摇了摇头,剪水双瞳幽幽地望着他:“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欠我的可还没还清,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

“我欠了你什么?”

“当然是你的命了。”她笑道:“不记得了吗”

“当然记得。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怕早就死在漫天黄沙之中了。”他放下手中小小的瓷杯,一展折扇,掩饰这纠葛情愁。

“那······你要让我怎么还你?”

“让你也救我一命。”她此时的语气,竟然是带了两分无奈真诚,凑到了他的耳朵旁说了些什么。

明明她身上是令人动情的浓烈馨香,可说的那些话,却让他愕然,下一刻,便是忧虑,让他深陷进退两难的抉择。

“好。照你说的那么办就是了。”思虑一番,才是挤出这样的话。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什······什么?”乌莱诧异:“叶公子,你要走了?”

白景云点点头,面露难色,有一丝无奈的狠绝:“白家,出了些棘手的事情,我怕是得必须回去一趟。”

“那曹姑娘······曹姑娘怎么办?”乌莱问的,自然也是白景云担心的事情。

秦蔚澜走之前,嘱咐了他,是必定要安全无虞地照顾好之冉,可韩霁月意外的找上门······若是真的就这样弃之冉与不顾,到时候也很难向蔚澜交代。

她真的是够狠的。是深知他不可能放下,无论如何,都会乖乖听她的话,选择回到江南白家。

“之冉·····”白景云脸上的表情再也不似往日的这般笑意晏晏:“我会另外派人守护你们的·····最迟五日,我派的人一定会过来。”

乌莱大概是也猜到了,白景云并不打算告诉秦蔚澜他要离开的事情。

他不善武道,要护着曹之冉,还要护着乌栩,万一又有个什么意外,那定是凶多吉少了。他本来就没什么资格,逼迫着他留下来保护他们,只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既然如此······那还是有劳叶公子了。我们会寻一隐蔽的小院,暂时躲避着,等候叶公子的人到来,再一齐上路。”乌莱心头沉重,只得默认他的做法。

“好。”白景云的眼神十分愧疚:“你们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之冉毕竟是曹老的女儿,且蔚澜又将东西带走了,你们应该不会成为目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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