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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笑着逗我:“终于让你肯点头嫁给我,看来这次受伤值得。”
我握着他的手,将头埋进他的病床。
一直好像在酒精炉火上慢慢地煎熬的那颗心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有点麻木的舒缓和宁静。
我面对着自己的心,自己知道,这样就好,只是这样,就很就好了。
斯定中这几日心情不错,也很配合治疗,趁着他下午睡着了的间隙,我出门去买了杯咖啡。
林荫道路上烈日烤着水泥路面,热腾腾的灰尘四处飘散,不知不觉,六月份已经过完了。
我拎着咖啡的纸袋子,电梯升到三十二层,高层的贵宾病区,厚厚的地毯一直铺到走廊的尽头。
偶尔有护士经过,脚步声也是悄无声息的。
斯定中的病房在西区,一整个宽大的病房,连带着隔壁的家属休息室。
我推门走进休息室,听到斯太太在病房里说话:“怎么受的伤?”
我脚步停住了。
斯定中半躺在床上,电脑游戏的声响传来:“葭豫不是说了吗,广告牌掉了下来。”
斯太太有点怀疑地说:“怎么她就好好的?”
斯定中从屏幕上抬起头来,有点儿不高兴:“妈妈,就是砸中我,你还问这干嘛?难道你希望,两个一起被砸中?”
斯太太赶紧安慰他:“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斯定中说:“你别为难葭豫,人家天天来陪我,多好。”
我鼻子有点发酸,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电梯门开着,我跑了进去。
住院部一楼的草坪,六月底的艳阳下,杜鹃开得如火如荼。
坐在花园里的一个长凉亭下,仰头看天空,一丝风也没有,天空蓝得刺眼。
忽然有人从后面递了一方手帕给我。
我反射性地说:“我没哭。”
斯成说:“没说你哭,咖啡洒了一手。”
我低头看,袋子里的杯装咖啡歪了,褐色的液体溅了出来,洒得我一手都是,衣服也脏了。
我接过,轻声道了声谢。
斯成在我身边坐下:“我们在联络美国方面的医院,东岸西岸都联系了一家,病历和检查的片子已经传过去了,麻省总医院已经答复,等到病情稳定一点,安排他去美国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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