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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提起葫芦看看,思考这是不是地龙的口水,想了想觉得不至于,于是就把葫芦挂在了六出白身上。

六出白摇了摇尾巴,已经习惯了,连叫也没有叫一声。

狗勾的用法有很多,可以拿来暖脚,也可以当作平板支架,但朱标现在并没有平板,只能勉强让它做个货架。

人比狗要狗一直是个很恰当的说法。

他和六出白顺着山路下去,拨开枯枝败叶,每向前走一步,那些草木就在身后合拢,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好像是砍柴归来的农夫一般。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刘基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他的葫芦也满了。

至于水是哪里来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黄修竹一看到朱标回来,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他本来是想跪下的,只是并不清楚朱标是什么想法,愿不愿意在刘伯温面前暴露自己的特殊,又或者是否已经暴露,这些他都不清楚,所以就没有跪。

刘基拱手笑道:“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朱标点头,“倒是先生,恐怕是抽空吃饭去了吧?否则怎么会这样慢?”

“没有没有,喝茶罢了。”刘基笑着摆摆手。

朱标一看,刘老须还在地上躺着,过去想把它捡起来放在六出白背上,刚弯下腰,还没有伸手,刘老须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猛地咳嗽几声,听声音好像是个破烂的风箱一般。

“咳咳咳,公子,你们谈完啦?”

“谈完了。”

刘老须一抹头上的冷汗,系紧了自己的头巾,两只爪子抖了抖,磨搓一下,对着众人挨个行了一圈大礼,恭敬道:“今日的大恩大德,小人代表鼠国谢谢诸位大人,以后若有机会,必定加倍回报。”

“过几日小女成亲,小人还有很多事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朱标有心还想再问问它女儿和那只猫的事情,刘老须就已经拔腿一溜烟钻进树林子里去了。

对刘老须来说,呆在这里就已经是一种天大的折磨。

一个原因是它的胆子小得很——要不然也不会被猫威胁到嫁女儿的地步,它明明那样宠爱它。

虽然这其中也有为鼠国老鼠考虑的原因,但胆子小就是胆子小的。

鼠国的制度是世袭制,刘老须从一生下来就是鼠王了,这么说虽然不太恰当,但它的性格里确实埋着以吨为计数单位的妥协与中庸,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任由王后赶走白雪公主的国王一样。

考虑到身上的责任与要承担的风险,无论做什么,它都比普通妖怪束手束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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