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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不靠谱到极点的师父,朱标问道:“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眼睛的消息?”
刘基坦然道:“没有,在下只是觉得神异罢了。”
他话锋一转,又道:“公子方才看到的鸟类虚影是神鸟毕方,这根火折子是用一块木头上削下来的木屑做成的。”
“这块木头就是毕方曾经站过的树枝?”
“对。”
朱标沉默片刻,盯着近在眼前的露出光亮的出口,问道:“先生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让我知道您有多博学?”
刘基也停下脚步,笑道:“博学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能力。再也没有比展现这两样东西更让人能赢得信任的事了,在下还是想要立稳脚跟的。”
火折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收了起来,走到洞口的时候,它早就不再是唯一的光源,那个布满绫罗绸缎的房间里点着许多的油灯,透过缝隙射出来,投下了一大片晕黄晕黄的影子。
这片影子扫在刘基的身上,朱标能比刚刚在月亮下的时候更清楚得看清他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不深,但是带着举重若轻的意味,好像什么事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人越年长,身上就越会多出一种成熟的魅力来,刘基精通天文、数理,加之文采斐然,自有儒士的斯文,兼修星象占卜之术,就又带着道士的洒脱,连脸上续着的胡子,都似乎比别人的更好看。
在仪态这方面,朱标确实没有见过能够超越刘基的人。
行动之间给人以白云初晴,大河前横,落日气清之感。
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这句流传下来的话也许在前世有所夸大,可在现在这个世界里却变得很有可能。
朱标突然有呼叫老朱同志做外援的冲动,他自己未必是气运之子,但说一句气运之孙估计没问题。
拼爹他还是输不了的。
刘基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说道:“在下虽然不明白公子为什么可以修行,但是敢下定论,用不了多久,我们之间的水平就会相差无几。”
“……先生说话真直率。”朱标爬进洞里,站到房间铺着的木地板上,拍了拍手心里刚沾上的土。
他竟然就这样把自己不明白的问题说了出来。但是朱标选择避而不谈。
他的办法和手段虽然还有点稚嫩,但是却已经在逐步和老朱同志学习了。作为上位者,想不到怎么解决一件事的时候,干脆就不解决,不说话。
用专业术语来讲,叫做无为而治、留中不发。
用朱标自己总结的话来讲,就是装出一个似是而非的,模模糊糊的样子来,这样别人就会怀疑自己,进而不再提问,或者会直接迪化。
所以朱标反而问道:“那么先生又为什么想赢得我的信任?为人臣子是该对主君忠心,可是我爹还春秋鼎盛,膝下也不只我一个儿子,过早投资可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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