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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男人朝他走过来,夺走酒杯,往地板上一倒那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想泼到夏树的脸上,但他忍住了。

琴酒眉眼像是凝了一层霜,开口也是冷的:想死从这里跳下去比较快。

他起身,扬手将桌上的几个酒瓶扫落在地,晶莹的酒液从瓶口汩汩而出;折返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杯水。

琴酒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然后往他的嘴里灌了水和过敏药。

夏树:咳咳咳

因为这粗暴的动作,他咳得惊天动地。

对方欣赏着他的狼狈,似乎平复了一点情绪,冷声问道:解释。

北条夏树抱着膝盖,将自己蜷起来,心虚中带着几分委屈:我试了下,喝酒就能想起来一部分忘记的事情。

琴酒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面无表情道:忘了就忘了。

我想记起来。他说。

你忘了这么久,也没死。琴酒冷嘲,随手抖开一份报纸,我晚点回来,倒是会发现一具尸体。

才不是。夏树反驳,低下头,只有你一个人记得,这对你来说也不公平吧?

琴酒捏着报纸的手指缓缓收紧,捏出几道皱痕,不置可否。

他没说话,因此北条夏树也不敢继续狡辩了。

过了好一会儿,药效发作,渐渐抚平了过敏带来的痛楚。

然而大脑却因为迟来的酒精越发晕眩,头疼,浑身都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夏树依然抱着膝盖,悄悄观察琴酒的表情、试图判断对方的事情,却立刻注意到了别的事情。

对方脱了外套,内搭薄衬衣勾勒出肌肉线条,手指骨节分明,苍白的掌背上隐着青色血管。

夏树心跳加快,好不容易安生的智齿也跟着开始痛了。

它果然是一颗心怀鬼胎。

他拍了下自己的脸颊。不许痛。

琴酒抬眸,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

夏树视线疯狂在空中漂移,并不敢与之对视。

于是对方走过来,盯着他看了会,玩味地扯着唇角笑了声:嗯?

夏树:

不敢看我。

他下了这个结论,又迫近了点,清挺的鼻梁蹭过夏树的脸颊,语气狎昵,怎么,想我抱你?

第48章 浴室

北条夏树剧烈地摇头, 简直要晃出残影了:没有!

他往后靠了靠,以躲避对方强势的压迫,耳垂红得要滴血了。

琴酒显然对他的窘态十分满意, 维持着半笑不笑的散漫姿态,倒是没有继续问,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然后起身去洗澡,徒留北条夏树一个人独自面对飞速的心跳。

他眼睛像浸了层潮湿的雾,又发亮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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