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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锡添还在翻找着,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两只手在不住地轻微颤抖着,却不敢让人发现任何的异常。最终,在拖延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人不满或是怀疑后,陈锡添现在已经无比感谢这雾气弥漫的天气,起码让人在看自己的脸的时候看得不会有那么清晰真切。
“找不到了。”他压着声音惋惜地说,就像是之前每一次把事情办砸了以后认错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的时候太急,丢在路上了,怪我。”
不明情况的纪夭夭讶然:“你怎么这东西都没看好!”
陈锡添还想再给自己辩解几句,说点什么,却被夏千阑给打断了。他悄悄去看了眼她的表情,却见女人依旧是和以往一样,只是带了点不耐烦的焦急而已:
“丢到哪里去了?还能想起来吗?你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我陪你去找。”
陈锡添习惯性地想说“谢谢阑姐”,但因为出了太多的汗,舌头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样都有点张不开了,只得悻悻地闭上嘴跟在她的身后走着。渐渐地,两人跟大部队已经完全到了两个方向,陈锡添一路上沉默着没吭声,夏千阑也闭口不言,明明那个人要来接应的时间也快到了,明明这也是之前规划好了的剧本之一,可他却失去了那种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和自己安排的不一样了。
等等,夏千阑不是说要来找东西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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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如果找不到也就不用找了,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你送过去的是个假的,你觉得按照无极那种睚眦必报还疑神疑鬼的性格,会觉得你是我这边的还是他们那边的?”
仅仅是犹豫片刻,女人如平素一样沉静的嗓音就落进了他的耳朵里,陈锡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跳起来,恐惧感是如影随形的幽灵,死死攀住他的肩膀。跟在夏千阑身后那么久,哪怕是看到她出手时的模样,陈锡添也从未有一刻那么害怕过,男人的双腿颤抖到站都站不稳,身边却没有任何能够扶持的东西,他看向夏千阑,嗓子是在冰雪里浸过一样发凉,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在顾馨馨跳楼而亡的那天,闻讯赶来的夏千阑站在她跳下去的房间,也是这样一副让他读不懂的表情。那是个南方难得会有的大雪天,漫天纷飞的雪打着旋将世界装点成一片银装素裹,细碎的白点落在了女人的眼角眉梢,那还没来得及卸掉的口红一如地面上亡者的血似的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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