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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池渺涵继续袖手旁观,对于白大小姐“笨手笨脚”的行为,不再像之前一样冷嘲热讽,反而是带着点催促性的“鼓励”。
“没事的,姐姐没做过这种事,动作生疏了点也是正常的,姐姐把它捡起来继续洗吧,我会在这陪着姐姐的。”
假意安抚的池渺涵冷眼看着对方真的弯腰去把碗捡了起来,那副将委屈埋在心底,忍辱负重地不在面上显露分毫的神情,实在让人感到敬佩。
碗上沾了灰,自然该将它浸回去过一下水,白芡这么做了,但在将它从盆中拿出来打算再次开始清洗时,哐当一声。
这回的碗,滚到了池渺涵的脚边。
“……”
白芡很无辜地试图解释:“渺涵,姐姐是真的想帮——”
“我当然知道姐姐是想帮我洗碗了,我可没有打算怪姐姐啊,姐姐不用跟我解释的,只要姐姐把碗洗完就可以了,我会在这陪着姐姐的,反正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姐姐就算洗到半夜,我也不会生气的。”
嘴上这般说着,身子跟着往后退了一步,离那个又被弄脏的碗,远了一些。
她丝毫没有想要俯下/身帮人把碗顺手捡起的想法,如同刚才一般,继续做个旁观者,看着少女不得不朝她这边靠近,又一次弯腰把碗捡起。
白芡开始第三次洗碗。
不出她所料,很快又响起了同样清脆的一阵当啷响。
池渺涵还没开口继续“鼓励”,就听到一阵委屈到极致的呜咽声,倏地从前方人口中传来。
她眼皮一跳,看见对方朝自己转过了头。
少女似乎是水做成的。
一双漂亮干净的眼,此刻却不断往外溢出大颗大颗的眼泪,眼尾被晕成了最深的红色,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实在惹人怜惜。
白芡抬起干净的手腕擦了下眼,试图阻止这并不在她情绪期许内的生理反应。
可抹掉眼泪的后果,就是身体因为不满而继续往外淌泪。
她想要解释,一开口,完全只是像在撒娇的绵绵软音:“渺涵,不是我想哭的,是这个——”
池渺涵不是第一次听白芡哭。
或许是少女那天的哭声是被电流过滤过的缘故,她听着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只觉得像是有人在锯木头一样的嘈杂难听。
可是现在,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是同一副嗓,明明也该是让人厌烦的假哭,那低泣的声音,却只让人感到了耳膜的颤动。
——是一种有人用细小的羽毛在那上头轻轻撩拨过,而引来的让人浑身酥/麻的痒意。
池渺涵有些语气不稳地开口打断她后头的解释:“姐姐,你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吗?我还以为,你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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