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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郁溪站起来冷漠点头:“你去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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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想住宿舍,回了江依的出租屋。
江依今天进组,本以为回来会面对一室黑暗,无餍嗅着她残存的香味安抚自己,没想到灯光透暖,一个纤柔背影立在厨房。
乍惊又喜,忙不迭过去,从背后搂住纤腰,脸迈进浓密黑发,那熟悉的香味又哪是残香能替代。
听江依柔柔的问她:“我煮了银耳汤,喝一点吗?”
郁溪埋头不肯起:“你怎么在这?”
“白天的事我听小贺说了。”她转身捧起郁溪的脸,微微抬起去瞧她双眸:“小孩儿,委屈了。”
她从剧组开车回来,轻轻柔柔站在这里的背后,是下戏以后四个小时的车程,而为了不耽误明早拍戏,凌晨四点再开车回去。
郁溪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愧疚无措甚至压过了欣喜感动,开口才发现自己在哽咽:“我……”
然后大滴大滴眼泪,从眼眶溢出来,她全无防备,甚至连自己在哭的感觉都没有,慌得连忙走去水池边,拧开水欲冲洗。
她以前几乎不哭,现下却在江依面前频频落泪,到底是怎么了。
江依从后面拉住她手腕,强扭着她转身,关了水又捧起她脸,她垂眸想躲,江依却不让。
柔软的吻贴上来,轻吮她眼泪。
却有更多从眼眶溢出,源源不绝。
她哽道:“你,别……”
浑身抖得话都说不完整,身子被江依双手箍住,柔腻指腹贴上她唇,不让她再言语。
依旧一点点吮她眼泪,像江水包容雨滴。
郁溪这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大反应。
独自长大的岁月里,她不是不委屈,只是从没人护着她,知道委屈无用,所以从不发泄。一次次的泪,在她体内蓄了洪,遇到江依的珍视和郑重,倏然倾泄出来,汹涌到她自己都害怕。
她想通了,索性哭得汹涌起来,站都站不稳,江依拖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拿纸巾给她。
等她略平复,通红着眼带着鼻音:“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他们抢了我妈的画。”
她妈去世后,病中所作那些画都存在外婆老宅,外婆也去世后,不过几岁的郁溪,眼看着舅妈蝗虫般把外婆家扫荡一遍。
翻着那些画:“听说她以前在邶城的时候,这些画能卖钱?”
看着那些似儿童涂鸦的色块又不信:“真的假的?”
却还是把那些画全卷走,再不叫郁溪看见踪迹。
江依在一旁搂着她肩:“好,我们一分钱都不给。”
郁溪看她一眼:“我以为。”
她揉揉郁溪的发:“以为我会劝你给钱?”
郁溪点头,毕竟三十万买清静,对现在的她们可算最稳妥选择。
江依坚决:“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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