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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睁开眼,穿透窗格的光温柔地环绕着坐在床边的人,在她身上度上一层光晕,诉尽柔情。
怔怔看着顾重,凌烟片刻都不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先生?来人,传太医令!”
见先生如此作状,顾重立刻大声朝外喊到。
“我无事…”
凌烟猛然惊醒,万年前的顾重与眼前之人渐渐分离开来。
她连忙叫住顾重,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全然嘶哑。
“先生,您已昏迷三日了!”
顾重语带责备,似是极度不满她忽视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算不算还了之前凌烟对她的诸多教训。
太医令很快便步入堂内,在顾重眼神压迫下,不敢有丝毫疏忽怠慢,反反复复检查后才敢开口。
“凌大人只是心神过耗,现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手呢?”顾重不满地追问。
“殿下放心,臣开的药方去腐生肌效用极佳,每日按时上药,月余便能恢复如初,期间切记不能沾水。”
确认凌烟的确无事后,顾重不耐烦地挥手让太医令退下,掀起衣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沿处。
药香缭绕的内室只剩下两人,顾重自顾自地将凌烟的手从锦被中抽出,看着她裹着厚厚纱布的臃肿部分直皱眉头。
“殿下。”
凌烟条件反射性地想要抽回手。
“先生莫动,孤帮您换药。您方才也听到了,得按时换药,先生如此注重仪容,不想手上留疤吧。”
顾重按住她,满脸不容拒绝的神色。
“找个仆从伺候便可,怎好让殿下亲自做此事?”凌烟倔强地挣扎着。
“旁人?孤不放心!”
边说着,顾重极其熟练地解下了前一日的纱布,那双手上原先的斑斑血迹已经擦净,只剩下暗黑色的结痂,粉嫩的新肉从中冒出来,带着令人难耐的瘙痒。
小殿下俯身从一旁木架上拿起新抹了药膏的洁净纱布,认真而有耐心地轻柔缠着,生怕弄疼了伤者一般,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细一层薄汗。
“如此才妥当。”
包裹好后,顾重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凌烟看向重新成为粽子的双手,有些哭笑不得,想来之前的厚纱布也是小殿下做的好事。
“殿下方才脱险,才是该好好将养,臣这里实在是无需殿下担忧。”
凌烟醒来便发觉顾重脸色仍然苍白,许是在雪层下冻得太久,气血虚短。
“无妨,孤心中有数。”
顾重凤眼一挑,再次回绝了她,丝毫没有挪动的迹象,看上去打算在这守着凌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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