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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放下手中的信,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道:“你要做什么,我是不会阻拦的,但你自己的身子该要顾忌。”
她的手很暖,细长白皙,揉着的时候劲道不大,有种温温的感觉。
颜珞靠着迎枕,慢慢地睡了过去。顾阙不放心,让孙氏诊了脉。
孙氏来了,怪一句:“你怎么不拦着她。”
“她都快二十三岁了,我怎么可以为了小事说她。”顾阙解释,“再来一回,我还是不会拦的。你得给她时间,慢慢地放下。她也是人,有感情有血肉,只能慢慢地来。”
孙氏诊过脉,道:“我知晓你很懂事,也很爱护她,有些事情不是你包容就可以解决。下回,不能喝了。”
顾阙在一旁看着,“没有下回了。”
孙氏没有说话,顾阙什么道理都懂,可遇到颜珞总会心软。然心软并非是好事。
颜珞又睡了半日,孙氏生气,气得写信去将无情骂了,下回别来吃饭,见一回打一回。
休息几日后,颜珞才恢复些神色,顾阙也没理她,自顾自去算账。
颜珞无趣,外间的雪都化了,露出光秃秃的枝头,天也是灰白色的,瞧不见
顾阙生着闷气,倒是无情送了不少补品,孙氏本想丢出去,一瞧都是好东西,又笑着收下了。
府里各处都静悄悄地,顾阙与账房在核对银子,年底要发年终奖的,按照各人职位来发。
账房一合计,这么一来,要多发上千两银子。
顾阙觉得不多,让他着手去办,看到名单,她又想起了听澜,便问春露:“听澜何时回来,你让小婢女去传话,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春露颤颤,忙放下手中的活,出屋打发小婢女去了。
账房先生也离开了,顾阙合上账簿,回头去看坐榻上沉默不语的颜珞,道:“我们出去走走?”
“不生气了?”颜珞放下手中的书,悄悄地看向顾阙。
顾阙道:“我与你生气,迟早会气死,我们去茶肆听八卦。”
颜珞起身去换衣裳了,穿红的,由里红到外,最后披上大红色的大氅,整个人如牡丹鲜艳。
她才二十二岁,正是花般的年岁,是最惊艳的年岁。
顾阙看得眉眼都弯了,心中高兴,与她说道:“去听听八卦,听听别人的人生,就会觉得有趣了。”
上回,她听了听澜事情,听得津津有味,可见她也是一爱听八卦的人。
顾阙觉得,她应该活得更有意思。她是一端庄的高贵女子,吟诗作曲是必然会的,琴诗书画更是不在话下,然而,她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她本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骨子里带着叛逆。
既然不喜欢,不如就做些更有趣的事情。
听八卦!
要过年了,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虽说京城里不如往年热闹,可过年的气氛还是有的。
尤其是茶肆酒楼,更是人山人海,若有话篓子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更是让人舍不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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