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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窜天的大树驱赶着,无数颗种子跟随第一颗而下。如占卜命运的龟壳正确而迅猛地转动着,脱离默然大树躯干的种子赌上了一切,踏上漫漫生长的第一步:驾着舒朗的清风、吟唱着振翅样的轻歌,投身到广博大地狭窄的怀抱中。等待着,等待着奏响一曲嘹亮的生之歌。浩荡的角逐之音层层递升,经久不息。
林凌祈皱了皱眉头,站在安全的角落,静静观望着数十年静中酝酿出的动。
薄弱的声响是再造的传奇、传递的再生。这场种子之雨,如不朽的生命神话,揭开了自然无穷静默中的一角。滑落树梢、旋转起舞、长埋尘下,种子一连串的动作是安静不动的参天大树浇筑的粒粒心血。
漫天的枯木种子之舞中,林琉醒来了。
三滴水洗去了他的困觉,他的双目弥漫着浓深的不舍与惆怅,望着高山下的河流喃喃自语:“悲伤的河,悲伤的河,悲伤的河飘着个悲伤的河。”
林凌祈走近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颗大笑的小兔子糖豆。
第60章 旋风扫出的回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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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吃的嘴巴一抿,又忍不住一开,把小兔子咀嚼成甜味。
贪吃的林琉瞪眼一笑,松开手中的种子,而牵起林凌祈的袖子,说:“我们走吧,齿轮的奥秘是我的头发。”
“什么?”
林琉站起,急速的陀螺般转了个身,向林凌祈展露出他模样奇特的后脑勺。晃了晃扎着十六根辫子的小脑袋,他乐哈哈地举高手臂,说:“十七是我的头发,果然是我的头发。”
林凌祈只知道齿轮,齿轮还是他说的,但不知道林琉想着的莫名其妙的根切。他只默默扭过头,对林琉突然出现的稀奇古怪的糟心造型不想再看。
“半年前,你的大熊就是因为这个不与你见面?”林凌祈问道。他也学着林琉的称呼叫其大熊,总比说那个黏糊糊的怪物来得恰当。
“对,就是因为我没有扎十七个辫子。这!这就是十七个辫子!”林琉像只暴躁的老母鸡一样振振他蜷起来的双胳膊,扑棱两下就像要鼓着气上天似的。
“真的?”
“哦,当然不是,”林琉一揪后脑勺,取下所有滑稽的小辫子,捂着鼓胀的心口,“因为我选择离开了他,他生气了。大熊是个小气鬼,他最是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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