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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也会产生疑问,比如自己是不是不正常?比如自己是不是感情中枢不对劲?这让他偶尔会陷入难以想象的恐惧之中。
毕竟,作为一个从小在部/队里长大的人,他总是更能懂得一个异类的可怜之处。
怀着疑问,他去问了他那位在某秘密基地里做研究员的大哥。
他们自小父母双亡,是被国家和部/队养大的,从小,他大哥就告诉他,他们都是用国家的钱养大的,他们是国家的人,所以一定要好好学习,做一个对国家和人民有用的人,不辜负国家的培养。
对于他的问题,靳祁拿着锥形瓶,坐在试验台上淡然一笑。
“傻小子,我们这样的人,谈什么自己的感情呐。人民,还有国家,就是你的情人,这还不够吗?”
“一个人的情感是有限的,分给了个人,分给群/众的就少了。想清楚,你要做这种人吗?”
他默默回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产生过类似的疑问。
再听到那样私下的谈论,他只觉得可鄙可笑。
他是国家的人,他的身,他的心,都是先给国家的,还要什么自行车。
当一个人被自己的热情和热爱感动的时候,他是无所畏惧、奋不顾身的。
靳劭被自己的大爱感动了很多年,并在一年年的功勋和上司的赞赏中,越来越坚定。
只是他后来遇见了沈括。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隔着一个门,他听到门那边的人说话,他还没有确定那是不是他的目标,他就开始希望,这就是目标。
他对自己说了很多。
能在丛林中保护一群孩子的人,一定就是王将军让他找的人吧?
他们说他是村长,这么年轻,又是村长,他这么特别,他一定是王将军让他找的人吧?
他听起来很害怕,很惊恐,但是他还是在想方设法吓唬自己,想救外面的孩子,这么懦弱又这么,勇敢的人,他,一定是王将军让他找的人吧?
他开始考虑怎么说服这个人,想怎么让这个人相信自己,想怎么让这个人肯鼓起勇气,随自己再次穿越他身后那片一望无际的绿色林海,冒着重重危险,去见一群陌生人。
不,他会保护他的。他想,他的天职就是保护,有他在,这个人一定不会受到伤害。他可以一路保护他,让他平平安安地到达基地,到王耀武将军面前,到时候,他完成他的使命,而门内那个人,也可以去完成他的使命。
他会在基地,也许会进入研究所,和他哥一起共事,或许是在别的地方,做别的事,他不用时时刻刻看到他,他只用在外出冒险做任务回来,去核心区交接的时候,偶尔在某个地方与他偶遇,那时候,也许他会认出自己,想起是自己曾经护送他,继而想到是自己在守护这座城市!
他因为被基地人民的无情赶出而受伤寒凉的心脏再次变得火热,似有滚烫的熔岩流淌过心头,膨胀,冒泡,升华。
被赶出来的时候,他的确是心如死灰,万籁俱寂的,他心头烧了二十多年的火,在遭遇基地人民暴动逼宫他哥继而驱赶自己的时候,被一盆冷水扑灭了。
他像一个孤魂一样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准备找个地方,看着这座城市静静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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