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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钦仍处于伤怀之中,听到宴云何这声称呼,仿佛还未反应过来,脸上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似乎没想到宴云何会主动向他示好。
分明昨夜离开时,两人闹得那般难看。
他以为宴云何直到他离开前,都不会再来见他。
宴云何如同意识到他心中所想,但也没解释太多,而是在虞钦的注视下,一步步地来到这人身前,然后抱住了对方。
他站着,虞钦坐着,他瞧见这人的脸压在他腰腹处,似乎仍有些回不过神。
摸了摸手里冰凉的发,宴云何轻声说:“都见到妹妹了,怎么还这般难过?”
虞钦眼睫微颤,未能褪去的难受再次汹涌而上:“她是去求陛下了吧。”
宴云何嗯了声,即便他不说,虞钦也猜到了,再则隐娘额上新伤实在显眼。
这世上还有谁能叫她把脑袋磕破,只有那个人。
宴云何摸着虞钦的脑袋:“放心,没人敢为难她。”
虞钦沉闷地呼吸着,在宴云何看来,比起能肆意哭泣的隐娘,虞钦应该会更加隐忍。
只因受尽委屈的人,要是哭了,只会叫旁人更加心碎。
在隐娘面前,作为兄长的虞钦必须表现得更坚强,不能叫她看出丝毫不对。
可是在宴云何这里,虞钦没有必要再忍耐了。
“她说她从未怪过我。”虞钦只哑声说了一句,便再也难以为继。
宴云何轻轻闭上眼:“我知道。”
他能感觉到虞钦身上那些沉重的,令人无法呼吸的枷锁,逐渐消散。
八年前那个被困在祖先堂,与他隔着数步距离,却仿如千里,被黑暗吞噬的虞钦。
现在终于被他拥在怀里,他亦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连天牢都难以迈入的宴云何。
他低头吻上虞钦的额头:“再等等,你就自由了。”
宴云何留在了天牢里,没有回去。
夜里,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床上静静相拥。心中都明白,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可能因为如此,宴云何才在此时示好,没有叫虞钦将遗憾带到药王谷。
闲暇时他们也会聊聊公事,得知宴云何要去吴王封地,解决那里的心腹大患吴王世子时,虞钦并不显得担忧。
他相信宴云何的能力,但还是将自己对吴王世子所知的一切,尽数说出。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吴王世子并不可怕,失去了周重华与周山河的他,不足为惧。难就难在,该怎么收服才能将损失减到最小,不会祸及吴王封地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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