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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强撑着抓着虞钦的手,生怕他眼睛一闭,虞钦就跑了。
虞钦靠在床边,指腹顺着他的发梢:“快睡吧。”
宴云何眼睛已经闭紧了,却还是努力地说道:“我知你今夜见着阿茵以后十分伤怀,我不敢妄言能叫你忘了这些事,但只要能让你轻松一些,便足矣。”
他感觉到虞钦的手在他发丝间顿了顿,不知多久,才有气息落在他的脸侧。
宴云何抓紧了虞钦的手:“别去找陛下。”
至少现在不要去。
虞钦终于明白,宴云何为何会留下他,甚至不惜用这种方法。
他怕他冲动,亦怕成景帝对其不满。
“淮阳。”
只低低的一声,伴随着抽离的思绪,陷入宴云何的梦里。
……
深宫中,成景帝睁开了眼,严公公凑到他的耳侧,低言数句。
成景帝撑起身子:“一个两个的,还真是急性子,叫他进来吧。”
灯火通明,成景帝坐在椅上,垂眸注视着跪在身前的人,不等其开口,便回道:“若是为了隐娘之事,就不必开口了。”
虞钦脸色沉沉:“她是白茵,是臣幼妹,不是什么隐娘,更不该是皇城司的亲事官!”
成景帝感觉到虞钦身上尖锐的愤怒,却并无任何动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虞钦猛地抬起头,成景帝冷声道:“就和你一样。”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
成景帝缓缓靠在椅背上:“朕救下她,亦是看在你祖父面子上,也是他最后的交代。”
他们都知道,成景帝话语里的他,是太子佑仪。
“便是你,一开始朕也给了选择,若想要避祸,便安排你远离京城,平安度过此生,是你自己不愿。”成景帝道。
“陛下不该任由阿茵如此胡闹。”虞钦压抑道。
成景帝撑着脸侧,散漫地把玩着手上的短笛,那是唤鸟的器物,刻着隐娘二字。
“怎会是胡闹,她与你一般,仇恨只会让她活得更好。若她还是白茵,只怕活不到今日。”
攥住那短笛,成景帝俯身向前:“你杀了那大理寺正,不知白茵是怎么死的吗?”
“朕以为你一清二楚。”成景帝慢声道。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白茵被那大理寺正带到船上,与一帮官宦子弟饮酒作乐。
谁也不知那船上究竟发生何事,只知最后的结果是白茵纵火烧船,跳江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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