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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口铄金,满身污名。虞钦难道没有想过,即便是证明了当年虞家并非谋逆之臣,他这些年毁去的名声,亦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在凤来楼,宴云何不敢问。他饮了下酒,接受对方亲吻时,仍不敢问。
在他于边境沙场拼搏时,虞钦已经走上了他无法再触及与挽回的路。他什么也帮不了他,就像八年前,虞钦身陷牢狱,他无能为力一样。
一切都没有变,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方知州猛地站起身,宴云何叫住了他:“你去哪?”
“求一个答案。”方知州面色凝重道。
宴云何疲惫地说:“去哪寻,陛下那?”
方知州额心微跳:“去调这五年来的卷宗。”
“若是能叫你看出,你早就发觉不对了。唯一能看出苗头的,应该便是他在宫里被抹去的记录。”宴云何靠在椅背上,像是失了全身力道:“现在想想,难怪没有宫里记录,这是陛下授意,连你也不知。”
方知州缓缓落座:“陛下为何要瞒着我们。”
下一瞬,方知州就意识到,因为虞钦是不能见光的棋子。
不能见光,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内线的身份,除了成景帝。
这样身份的背后,涵盖着什么样的意义,那就是虞钦的身份,与死士没有区别。
一旦被发现,便是死路一条。
若不是宴云何执着于虞钦,这个身份本不会被发现,或许能隐藏到最后。
任谁也想不到,虞钦竟是成景帝的人,是从最开始便是,还是中途两人交易以后,虞钦才答应做内线,这些都不得而知。
“淮阳……”方知州声音微哑:“算了吧。”
这不是他第一次劝,却比上一回更无力,这与立场对立不同,是肉眼可见,更为沉重的,让人无能为力地难料未来。
“算了。”宴云何重复着这个词汇:“怎么算了,你可知我为何放着好好的侯位不袭,非要跑去边疆。我跟他之间,如何能算了。”
说到最后,竟有些疯狂与偏执,不过只是瞬间的,宴云何就闭上眼,将情绪都敛入心里,再睁眼时,他又恢复冷静。
方知州被他最后那眼看得一阵心惊,这是他第一次瞧见宴云何这个模样。
甚至是宴云何离京的理由,竟是为了虞钦,他也是今日才知。
再多的言语,都十分苍白,方知州最后只留下一句:“日后若需要我帮忙,我会尽我所能。”
兄弟之间,不必多言,宴云何只轻声道:“多谢。”
方知州从神机营出来,仆役立即取下马车踏板。
却见方知州登上时狼狈踩空,险些跌落在地。
仆役立即扶住魂不守舍的方知州:“大人,你没事吧。”
方知州勉强地摇了摇头,面色苍白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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