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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如鱼入海,竟是被吸了进去,反噬而来的便是森冷寒意。

他面色微沉地退后数步,褪去吊儿郎当,直视虞钦:“你究竟练的什么邪门功法。”

十年前虞钦并不擅武,如今一身内力深不可测。

宴云何于武学上已是罕见奇才,虞钦若不是走了旁门左道,定不可能同他僵持至今。

凡事有得必有失,江湖上流传的速成功法,无一不付出血泪代价。

有走火入魔,有经脉寸断,亦有燃烧生命。

虞钦收刀回鞘:“与你何关?”

宴云何下颔收紧,他确实不该多管闲事。这般不识好歹,薄情寡义,空有皮囊的人,不值得费任何心思。

“御使弹劾是虞大人做的好事吧?”宴云何开门见山,逼问道。

哪怕他知道,这事只可能是神通广大,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所做,也忍不住要问上一问,就仿佛直到听了这人承认,他才能死心。

“若是大人战时饮酒,免不了军法处置。陛下仁慈,并未责罚,大人还有何不满?”虞钦回道。

这话听起来,竟是可惜宴云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这是虞钦难得同宴云何说这么长的话,虽然字字句句,皆不中听。

宴云何是收拾了一番,才来虞府蹲人。

额上伤口需覆着绷带,看着有失颜面,他便令府中大夫将红布收成窄窄一束,盖在伤处充当绷带,乍眼一看,还以为那是装饰性的抹额。

不仅如此,宴大人一身锦袍,腰佩美玉,连靴子都镶金绣银,通身金贵,半点看不出白日在宫中的狼狈。

若不是手持火铳,瞧着像是哪家私会情人的贵公子,打扮得这般骚包。

在虞钦打量他的同时,宴云何以火铳轻击掌心,也在打量虞钦。

锦衣卫早该散值,为何虞钦这个时辰才归家。

忽地他瞳孔微缩,伸手要抓住对方衣领,却被指挥使大人一掌挥开。

动作间,那正红官袍的衣襟便松了些许,白色的里衣上,显出一抹同官袍极为相似的胭红。

第六章

那抹一抹胭红相当刺目,是女子所用的唇脂。

现实远比想象更令人冲击,哪怕他心里早有准备,却依然在眼见为实后,倍感心烦意乱。

虞钦只觉得他无礼,金刀一挥,险些割断宴云何一截袖子。

不经大脑思考,话语脱口而出,宴云何道:“虞大人好福气,”

顺着他的目光,虞钦略一垂首,便能看见那中衣上的痕迹。

宴云何瞥向地上那碗还未吃完,便已打翻的素面:“太后怎么不留你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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