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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面目损毁得很严重,头脸焦黑,毛发都被燎没了,但看骨相,便知他该不是尧国人,高眉阔口,眼窝深沉,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裳,左肋一处伤口此时还在缓缓往外渗血,细看伤口处嵌着一块玉佩,正是远宁王常佩的腰玉。
伤虽严重,却不致命。
王爷拿了清水,擦净他脸上的焦灰。
便看出他面色底子透着乌青,口鼻还渗出来的血色也泛着黑,如此明显的特征,该是死于中毒。
只见远宁王撬开尸体的口腔牙关,向玉人示意,玉人随即把灯烛拿低。也不知远宁王仔细在那人口腔里找什么东西。
好半天他才看向皇上,道:阿景还记不记得,曾经是谁诈死,把毒药藏在挖空的牙齿里?
白昼自然记得,正是彭奇在扶南被自己揭穿时借死遁逃脱的手段。
王爷见他的神色,便知他心里自然明镜儿了,又接着道:他也是如此。
听了这话,白昼正若有所思。
一旁的千禄,突然冲上来,极为激动,掰开尸体的牙关,往他嘴里看。
布戈见他御前失仪,想上前把他拉起来,却被白昼拦了。
一言不发的由着他瞧。
待到瞧清楚了,又呆愣愣的一屁股向后坐倒在地。
片刻,也不知千禄是感触还是激动,眼眶竟然红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白昼不发话,众人便也就都由得千禄。
过了好一会儿,他失落无神的目光才变得精光汇聚,翻身跪起,跪在王爷身前,郑重的磕了两个头,带着哭腔道:求王爷,小的求王爷做主!他们,正是杀害我师父的人!
白昼和远宁王对视一眼。
千禄所说的师父,该是曾经收留他,教他驭兽的马戏班主,二人大约明白他在说什么,却又理不清因果,便让他慢慢讲。
原来,那马戏班主曾向千禄说,自己师门驭兽的本事,本不是为了娱乐大众,而是让灵兽们为己所用,执行一些危难任务,但任务一旦失败,便会九死一生,于是师门中很多人都会在臼齿上磨一个小洞,执行任务前,在里面藏好见血封喉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马戏班主曾经感叹,如果自己死于非命,便只可能是师门前来追杀。当时千禄细问,他又不肯再细说了,只说千禄知道得越少越好。
远宁王拍拍千禄肩头,把他拉起来,问道:他刚才说的是占环话?
千禄也是因为这马戏班主的原因,精通占环官话,他点头道:是,他说炸了地下。
白昼转身,向一旁被吩咐了工作的龙武军首领问道:有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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