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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先是看看远宁王,又看一眼李鸩,李鸩的行止不可谓不细心,可他还是觉得王爷亲切多了,轻咳几声,道:烦劳王上挂心,说着,站起身来,年幼的事情,印象越发模糊了,也不知是福是祸。脸上紧跟着晕出一层悲意,随即隐去,又挂上公式化的笑意。
李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他看了白昼半晌,见他擎着的笑容像是描绘在脸上的,微皱起眉头,道:有叶先生的看顾,倒是让人放心不少。说罢,转身撑起门边的伞,几步出了门,身形没入风雨中了。
屋里灯光暗淡,白昼觉得李鸩看自己的目光说不出的柔和心疼,透着没落。
回想小说里,二人的纠葛尚未细写,只有占环王前往大尧时,白景说过:年幼的事情,朕后悔了。
原主待他的态度很怪,忽冷忽热,总是喝得酩酊。
远宁王在一旁看着,一直没做声,见白昼出神,终于眯了眯眼,似有似无的道:阿景,他好像对你,有点不一样。王爷是明知眼前人是白昼的,李鸩心思再如何不一样,也是对白景。
可他就偏是想招惹眼前人一番。
白昼抬眼看了王爷一眼,心思似乎根本就没在这,淡淡的道:朕只想赶快回去。
远宁王一愣,半晌似有似无的回了一句:我记下了。
大雨下了一夜,到第二天中午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白昼借口身体不舒服,这一日便没有启程。待到第三日一早出发,傍晚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进了占歌城。
放在尧国,即便是他国国君来访,也定然会被安排在驿馆,一来安全、二来避嫌。
可占环,也不知是国君过于坦荡,还是他当真全不防备尧国君主,竟然直接把白昼一行安排住在了王宫里。
宫殿,富丽堂皇,在尧国时听说占环地处南方,虽然不蛮夷却荒墟得很,而今看来,倒不尽然。
只是空气湿濡,春日里早早的便生出蚊虫,让人生厌。
李鸩关心白昼的身体,并不只是浮于表面,入了宫,屁股还没坐热,便称要找人来看白昼的身体。
这事儿,白昼丝毫不慌,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副身子是原主白景的,毛病自然也都是他身上带的,看破了大天,也看不出什么不妥。
片刻,那人上殿,是一名穿着深灰长袍的老者,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只是觉得他年岁该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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