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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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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二小姐接手了盛杉投资,哎呦,无巧不成书,在下正好有个电影项目不知道二小姐有没有兴趣?”

“盛杉今年都投了两部电影了,还做电影?我看最近游戏市场好的很,不如干一票大的。”

“这年头什么不赚钱,不过我们公司小,再好的项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接待完几个表亲,乔烟落落大方地站在商圈的一众人里,身前的人是喋喋不休,她面上也未见半分不耐,端的滴水不漏。

钟硕正与老友叙旧,几个小老头往后厅清净处一躲,外边儿就全交给小辈了。

除了乔烟,今儿钟家几乎都到齐了,大伯钟才,叁伯钟启,还有两个表弟钟不言,钟成蹊。没来的只有她那个妈和长姐钟情。

“哦?我倒是听说盛杉最近对景翼那个VR项目有意向,难不成是我消息有误?”

男人声音低沉,似舒缓的钢琴曲,听起来令人舒心,最后一句调侃却又有些别的意味在。

乔烟眼皮一跳,抬眸,果不其然跟一双桃花眼对上了视线。

徐怀柏手里还端着杯红酒,漫不经心地晃,酒液起伏,快洒他也不在意。

“景翼那个项目?那可是块肥肉,盛杉野心不小。”

他此时正看着她,眼神像挑衅,看她怎么圆。

“是啊,”而乔烟脸不红心不跳地调侃回应,“为了这个项目,倾家荡产,赔了可就吃不上饭了,到时候还让各位叔伯看笑话呢。”

她眼神从徐怀柏身上飘开,眼尾微微一勾,跟小猫挠似的,挠得他心痒。

“既然一口吃不下去,怎么不拿出来,让大家替你分担分担。毕竟做生意嘛,讲究的还是一个和气生财。”他步步紧逼。

刚没注意,一旁那位姓万的副总闻言一看,立马变了脸色,欣喜道,“徐小少爷,在这儿碰见您,真是缘分呐。”

说完,还往他身后看了眼,“怎么只有您,令尊不在啊?”

“我爸陪老爷子上去给钟爷爷祝寿了,”徐怀柏勾着唇,轻飘飘地看了乔烟一眼,准确来说他今儿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况且,缘分这词儿,还是用在美人身上更合适,不知道二小姐是否也这样觉得。”

“二小姐”叁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好像要把指代的人都生吞活剥一样。

话题冷不丁抛给了乔烟,她面色如常,唇角勾出一个盈盈的笑,“当然,遇对了人才是,遇到不喜欢的人,叫晦气。”

几个月不见,她嘴皮子利索了不少。

徐怀柏被她这一句指向意味颇明的“晦气”不爽到了心里。

他再抛了好几个话茬到她那儿去,都被她一一打太极圆回了他那儿,还愣是没让人看出他俩的不对劲,反而让几位集团领导对正森兴趣颇浓。

“听说徐小少爷在海城可谓是大刀阔斧,做得风生水起,明年还要一手合并成南方集团?”

“还有那个对接的港口,我记得是今年开工吧?到时候可别忘了跟咱首都多少年的交情。”

徐怀柏被一个个问题扰得心烦意乱,偏生乔烟一脸无辜而得意,甚至还歪头朝他一笑。

挑衅。

毫不掩饰的挑衅。

某徐很不爽。

不仅不爽,还拿她没办法。

“各位先聊,外祖父来前交代了我些事情,失陪了。”

乔烟欠身一笑,眼神滑过他,转身就走,那繁复的裙摆漾在她脚边,修身设计使得上身曲线极美,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处。

这条红丝绒鱼尾裙像是为她而生的。

而她原本是他的。

徐怀柏无名火起,伸手进西服口袋里拿出他的打火机在身后拨弄。

打火机盖被他捏得咔咔作响,面上还得笑容得体地解答他们的问题。

很烦。

但乔烟已经走远,转身上了楼梯,只在转角时丢给他一个得逞的笑,不让他一颗心平静。

*

“投资书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那下周签合同,不知道江总方不方便?”

江森闻言哈哈大笑,手中杯盏探过去跟乔烟的一碰,“二小姐的约,谁敢说不方便?”

二楼露台,大厅的水晶灯照不过来,衬得被倚靠着的栏杆都失了色泽,只剩冰凉。

这里暂时只有他们,江森举着杯子倚在她旁边,两人距离很近,说话不需要太大。

偶尔风吹,能将乔烟的长发吹拂上他的手臂,再轻飘飘落回去。

楼下是别墅前院,种着许多开放时节不一的花朵,而这个季节,开得最多的是各种蔷薇。

徐怀柏原本是被人拉着出来透气,不曾想抬头就看见露台处一个红裙身影,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拉着他喋喋不休的,正是那个万姓副总,对他手底一个项目十分感兴趣。

原本就听得心不在焉的某人,面对二楼的情景便更加无心于此。

他这个角度,乔烟跟那个男人挨的距离,几乎低头就可以亲到。

这才多久,她就招惹了别的男人?

像是感应一般,乔烟忽的转头,猝不及防地跟他对上了视线。

徐怀柏死盯着她。

她微愣,转而讽刺一笑。

好像在说,怎么又是你,晦气。

晦气。

他心里更火。

她又像是看出了他的火,举着红酒的手颇为“不经意”的一歪,从露台倾泻而下,不偏不齐地浇了徐怀柏一身。

从发丝,顺着脸滴落上领带,他今天穿的墨蓝西服,并不明显,只衬衫上有点点痕迹。

真,泄火。

而前院昏暗,加上他背对厅门,背光,厅内舒缓的小提琴曲掩盖了红酒落地的声音,以至于更加不明显,不仔细看不出来。

就比如正兴致勃勃拿着手机比划给徐怀柏介绍项目的万副总。

乔烟还虚虚拿着那个高脚杯,冲他做了个口型。

虽然不怎么看得清,但徐怀柏懂她意思。

她说,不好意思,手滑。

滑个鬼。

徐怀柏咬牙切齿地,而后者一直在笑,于是他手里拨弄着的打火机响声更大,终于引起了万副总的注意。

“徐少爷,您是……来瘾了?”

他抬头,没细看他的脸,只指了指他手里的打火机,道,“钟老先生不喜欢烟味儿,您可以在院子里找个人少的地方过过瘾。”

那他可太感激了。

“嗯,那我先走了。”

正说完,乔烟也看出了他要找她算账的心思,转头就跑。

徐怀柏看了一眼她跑的位置,随手抹了把脸,冰凉的酒液让大脑越发清醒,只剩下一个念头。

抓住她。

把这枝长了刺的玫瑰折下,放在自己的花瓶里,哪也不能去。

乔烟是往右跑的,这栋别墅只有两层,她只能下楼,况且钟硕年年寿宴都在这,徐怀柏来过很多次,对这里还算熟悉,不需要细想就往别墅后边的楼梯跑。

一路上踩的都是石板路,有零星缀着花藤的夜灯以微弱的光为人指路,沿着路越往里,花香就越浓。

蔷薇花香跟玫瑰很像。

徐怀柏穿过一道木质长廊,周围全是白色的蔷薇,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然枯败,但美丽不减。

他听见了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闷声。

下一个转角,他看见了那一小丛如厚重花瓣般的裙摆。

乔烟高跟鞋跑得很慢,忽的转头向他看来,长发往后一甩,拍在白皙肌肤上,与红丝绒布料碰撞出欲望的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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