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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他听不懂这个词。
“t、teng……”
他模仿着沈梁说话,像小孩子牙牙学语一样,只是模仿得很精准,让人听不出他是第一次说这个字。
沈梁坐在床边看着他,仿佛被他的一声疼定住了。
他也中过枪,挨过刀,身上的伤痕不比泡芙少,但让他像泡芙一样把疼坦率地说出来,他却做不到。
倾诉是毫无意义的。
他只是客套地询问一句罢了。
“麻烦忍一下,我这里没有止疼药物。”
“能自己穿上裤子吗?”
他从床边站起来,确认那扇窗户是紧闭的。
泡芙略一思索,拿起身边的迷彩作战裤往自己腿上套。腰带扣到了最后一节,穿在他身上还是显大,裤腿被踩在脚下,那本是沈梁的尺码。
“啊啊……”
沈梁听见声音转过身去,泡芙正站在床上,雪发间的耳朵顶到了天花板。
他遇到了一点麻烦。
尾巴被腰带压着贴在背部,很不舒服。
“……抱歉,我给忘了。”沈梁走过去,“你脱下来吧,我帮你剪一个洞。”
泡芙从床上跳下来,矫健而轻盈,双脚稳稳落地。
他身上还保留着不少雪狼时期的特征,不止是外露的狼耳和狼尾,还包括各种要稍微留意才能发现的细节。他发音时沈梁能看到他口中锋利的犬齿,被咬上一口绝对不会太轻松。
裤子上的洞是剪好了,但让蓬松的狼尾顺利穿过裤洞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梁第一次发现养一只毛茸茸原来这么麻烦,一番折腾下来他比泡芙还累。
“好了。”沈梁终于松了一口气。
泡芙轻轻摇了摇尾巴,尾巴尖在空气中敏感地不停拍打着,像是执着于把其上附着的异样感觉给驱散。
他抬手嗅了嗅衬衫袖口,又掀起衬衫下摆继续闻,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男人的气息包裹住了。
这是对于雪狼头领来说是难以容忍的僭越之举,但他不得不承认这股气息真的很好闻。
和他的拥抱一样,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安全感。
“洗过的,应该没有异味才对。”沈梁靠近一步,低头在他肩膀上闻了一下,“勉强穿一下吧,以后给你买新的。”
“在外人面前不要掀开衣服,而且现在是冬天,会着凉的。”
沈梁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件灰色的厚棉服,帽子上带着厚厚的毛领,左胸口依旧绣着金色十字架花纹。
这是他去年在综合处买的,唯一一件过冬御寒的厚衣服。
他穿着合适,泡芙穿着肯定会大会长,戴上帽子正好遮去他的耳朵和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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