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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轻轻拂开了我的手,将针头扎进了钟谁事干瘪的手臂上,随后针筒里便慢慢吸进了越来越多的血。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眼下这个场景实在诡异,甚至可怕。他却收好针,重新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
看我依然木头桩子一样怵在谁地,他才懒懒地开口跟我解释:“我说过,我不相信他就这么病死的。”
“所以你……”虽然隐隐有些明白,却还是有些稀里糊涂,但话问到一半我还是把后面的问题吞回了肚子里。毕竟是钟氏内部的事,我还是不要掺和了,要知道往往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夜渐渐深了,我的困意来袭,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却突然听到钟越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他说:“林乐遥,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被气死的?”
这回我彻底清醒了,睁大了眼睛怯怯道:“真的是被我气死的吗?”
“不是被你,是被我气死的。”他低着头,额发垂了下来遮住眉眼,灯光打上去,在脸上留下一大片看不清的阴影,然后他仿佛轻笑了一下,声音里竟有着浓浓的忧伤,“不过死了也好,早点到上面给我妈一个交代。”
“你妈?”
“我妈生我时难产,这个混蛋那个时候还在外面逍遥。”他终于转过头看向了我,灯光下他的眼神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我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甚至忘记了移开。然后我听到他冲我笑着叹了一口气,“你还有个妈,比我好多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落寞的样子,放下了飞扬跋扈的嚣张,也放下了狼心狗肺的伪装,只有一颗最最简单的赤子之心,向往着亲情和爱的孤单和寂寞。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我所见过的那几个钟越,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已经无法分辨了,但此时此刻望着灯光下他侧脸上泛起的柔和光晕,我也暂时忘记了对他的怨恨和憎恶。
我仿佛在这一片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了我自己,孑然一身,踽踽独行,带着一点点的自尊,一点点的坚持,将真正的自己完全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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