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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顾杞咬住烟时说话有些含糊,情绪发泄出来,至少能好好休息一晚上。

闻又夏感觉到顾杞言语间他所错过的熟稔,不是滋味地问:邱到底怎么了?我记得以前没这么

他本来不让我说,因为不想用这个博同情,不管你,还是对别人。顾杞抓抓头发, 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否则就算这次蒙混过关,下次、下下次再犯病,我可不想替他找些有的没的当理由。

怎么会这么严重?闻又夏问。

顾杞抽了一口烟,仰起头吐圈圈玩,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最开始我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咱们认识的时候,邱声就定时去医院拿药、吃药,他一直都那个样子,情绪起伏大、容易紧张、总是透支对未来的忧虑也怪我们都没往心里去,否则或许你走了以后邱声很长一段时间保持稳定的状态,他看起来很正常,我不知道,现在想,他从那时开始应该就一直压着。

像弹簧,后面一个松懈就全部反弹,我知道的。闻又夏说,懊恼地搓了把脸。

顾杞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是吧,所以他全部反弹的那次就是,我们巡演中途到屏州,和麓阳差不多的结果。大约因为那地方有太多邱声的回忆了,他才没控制住。那天我们演得很糟糕,差点被当场叫退钱。

闻又夏低着头,他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却又感同身受它对完美至上的邱声打击有多大。

顾杞继续说:我们贝斯手后来是外聘的,你写的贝斯线没几个人弹得好,等到那场,已经过去小半年,大家磨合得一般般,对方仗着自己不是固有编制,没少跟邱声抬杠。我们说好要演《敬自由》,邱声干脆自己弹了贝斯让外聘当节奏吉他,没怎么排练,《敬自由》也没有演得了。

闻又夏抽烟动作僵持片刻,他想:就是网上说邱声状态不好的那次。

好不容易演完,我们也顾不上安可正撤退呢邱声突然说,我的拨片掉了。顾杞想到这儿,有难受的回忆涌上舌尖,声音都含上一丝苦涩,我还想着你弹贝斯的时候也没用过拨片啊怎么搞的,一转头去,他脸色非常差,我吓了一跳赶紧给望姐打手势,livehouse关灯,把邱声带去后台

他捂着左手,说断了,重复好几次。我不知道怎么办,问他什么断了,他把手伸出来,看着我我和小卢,还有望姐,我们一起守着他,小卢说要不要打救护车,邱声摇头说他缓缓就会没事。过了会儿,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一条琴弦过来问是不是邱声的,他一看,眼神马上不对了,瞪着那个工作人员,还是望姐挡住他,把东西递给邱声。他一把抓住,从一端摸到另一端然后开始喘不上气,控制不住地流眼泪,身体都在发抖那个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安慰完全没用,可能他真正需要的也不是我、我们任何一个人。

那条链子时间太久我记不得了,断得很蹊跷,挂着个铃铛差点儿掉了,邱声说上面还有一枚拨片,他一定要找那个拨片。当时他的状态我们怎么可能让他去找?我就说,我去帮你找。趁着观众都走了,跟清洁工在演出厅一寸一寸地摸,但是没看到任何像拨片的东西,总觉得应该被谁趁乱捡去了。

我还在想怎么跟邱声交差,小卢过来,一边打救护车一边让我赶紧看看邱声。我

顾杞哽了一下,他把一枚烟蒂摁在石头上碾了又碾,思索良久,看闻又夏始终保持侧对自己的姿势,苦笑着:你还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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