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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邱声的药吃完了。
他电话联系了上次给他开药的章医生,对方亲切地建议他再去做一些检查。邱声和她约了时间,前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在想暑期打工赚的钱够不够开完药再付下一学年的学费,临近毕业,还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
想到这儿,又开始自我检讨,邱声禁不住想要停药节省开支。
但章医生很快纠正了他的想法,焦虑症虽然比不上双相、重度抑郁严重到可能会危及生命,却也不能大题小做,发现问题是好事,何况邱声生理反应太剧烈,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了更应该重视。
其实他最初心理诊疗科时遇到的不是章医生,对方做完基础检查后就给他开了些短效药。邱声第二次拿药时章医生坐班,调出他的病历,看完后主动问他要不要聊几句。
章医生有一个针对特定人群的研究课题,邱声刚好符合她的标准,双方达成协议后算互利互惠。邱声不知道她拿去做什么,最初不太配合,聊到现在,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不配合也会被看穿。
这是今年的第四次,邱声推开门,章医生正在给他倒热水:坐吧。
简单寒暄后就开始了,章医生不会给他太多建议这毕竟不是做咨询大部分时间是闲聊,或者让邱声自己说。她拿着纸笔,问:最近心情好吗?
一般。
现在来这儿是不是还会紧张?
邱声顿了顿,眼神开始下意识地闪躲:嗯。
还是因为不愿意吗?我记得你说做不愿意的事会紧张,愿意做的事做得不好也会紧张。
嗯。
之前没问过,你觉得什么程度算做不好?
我心里有一个标准但是现在说不上来,类似于考不到及格线的感觉。
你给自己的所有事设了及格线。
差不多
章医生点点头,问:你觉得这个习惯和父母以前的要求有关吗?
邱声蓦地坐直了,像有谁拿着木尺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的后背。他额角开始冒汗,手心也是,但手脚却变得冰凉,连温水杯也捂不热。
他对这话题的抗拒显而易见,章医生推了推眼镜,不再强迫邱声必须回答了。
所以我们还是可以从这方面去克服,如果你想,我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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