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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内,这是邱声第20次来鲜花公园了,但他要养成的那个习惯已经夭折。
他们绕着喷水池走了一圈,前方有岔路,向左就是闻又夏打工的奶茶店,向右则是小树林,灯光昏暗,长椅之间距离很远,每一张都坐着人。
想了想,邱声往小树林拐去。
岔路连接岔路,他不太懂具体的方向,就往人少的地方钻。身后闻又夏的脚步不疾不徐,走出十来米,樟树的清香味膨胀,四面八方地涌来。
脚步声停了,邱声听见闻又夏清了清嗓子。
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没有。
闻又夏看向他。
灯光太暗了,邱声却觉得闻又夏在笑着、无声地反问他:真的没有吗?
这错觉混杂着草木香味让他迅速地心猿意马闻又夏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也对,他们对彼此从来都很了解,闻又夏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冲动。
如果他都猜到了,再说没有似乎就太矫情。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花丛中一盏矮矮的灯照亮闻又夏小半张脸。
好吧,我有,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所以你刚才说不去医院了,我其实还还挺高兴的。邱声随便坐在长椅上,背后不远处,他隐约能听见有情侣依偎在一起小声交谈,这令他迅速地开始脸红。
他总以为他和闻又夏也是那些情侣中的一员。
闻夏,你也坐。邱声朝旁边移。
闻又夏却没应声坐下,他仍站在最近的那盏灯边,左半边的衣服都被照成了温暖的颜色。他没说话,邱声就不勉强了,两只手抓着衬衫边角,把扣子一粒一粒地扣上,像在等闻又夏有点什么动作。
琴盒不好放。闻又夏如他愿地说,我站着听,一样的。
好吧,那就一样的。邱声好耐性地对他妥协,仰起头,自下而上看谁的时候神情有点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想起以前。可能是你终于答应我回来乐队,我以前一直在想这些事我害怕你反悔。
这次不会。他说。
是嘛。邱声撑着膝盖笑了,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演出前因为顺路,你经常来学校找我,还帮我伪造辅导员的假条我好喜欢你租的那个小房间,键盘和电脑占一半,床占一半,要练琴只能坐在床尾。
说到后面邱声有点迷茫了。
这个夜晚像是他回到过去的夜晚,他马上就要推开一道门。门后面,四年光阴从未存在过,而闻又夏会和他一起把那首歌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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