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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声心说再等十七分钟,见不到人就再也不来了。
尽管再也不听起来决绝,邱声却没把握自己第二天是否真能忍住不出门。他按了倒计时,想着还好他没彻底疯魔,否则如果日积月累,他成了固定位置的一尊雕像,迟早上本地社会新闻。
为找寻前男友踪迹,某男子终日在鲜花公园蹲点?
这不好,还是找前队友比较含蓄。
把主语里的他本人换成狗,这就是一则好心群众替流浪狗找原来家庭的寻人启事。
邱声想着想着开始发笑,他靠着一棵树蹲在路边的姿势未免太傻了把兜里的塑料壳打火机一次一次地往上抛,视线随之而动。
往上,树叶摇晃,风越来越大。
落下,缝隙里的天依然沉默得发黑,只有最远处有一点黄光。
往上,有个带孙女的老头走过去。
落下,广场舞阿姨们似乎选择提前收工。
往上。
闻又夏。
落下。
你怂逼。
往上
我有病。邱声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滑过这个念头,一把握住下坠的打火机。
手机倒计时归零后的雷达声如一道闪电钻入耳朵,震得邱声一抖。他沮丧地按了结束,将打火机重新揣进兜里。
算了,不等他了。
没缘分。
邱声这么想着又点了根烟,然后意意思思地往公园侧门走去。
他惯常从大门出入,但这天在厕所一顿吐,吐完又没回音乐广场,再到大门反而有点绕路了。侧门外也有公交站,换平时不常坐的那趟似乎预示着他与这件事即将割裂。
姑且是个好兆头。
邱声吐了口烟,余光瞥见戴红袖章的老爷子两手叉腰,不满地看着他,然后使劲敲旁边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的标语。
邱声一抬手表示抱歉,绕了几步路,去最近的垃圾桶扔掉没抽两口的烟。
视线还停留在未烧尽的烟蒂上最后一点红光,突然,一颗水滴溅落。邱声一晃神,垃圾桶最上层鹅卵石被次第水滴敲击发出清脆声响。
他的手指被淋湿了,邱声皱起眉:这时候开始下雨。
无论内心活动或者客观征兆都让他赶快滚,邱声把喝了一小半的矿泉水瓶塞进垃圾桶,彻底说服自己离开。
突如其来的雨中断公园所有活动,邱声快走到偏门,身边人群脚步急促,顺着一个方向犹如流水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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