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2 / 2)
楚澜依然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骨子里保留着一份单纯和固执。他不喜欢顾忌外人的眼光,在任何事上都是如此,我行我素惯了,此刻心房中央住进一个人,楚澜便把连同纪宵的那一份一道与世俗划清界限。
说到底,都是年少轻狂。可这个年纪再不放肆,往后还能怎么疯?
他们混在一大堆人群中快要窒息,纪宵一手牵着楚澜,一手揽在他肩头,避过了到处开着喇叭宣扬各类思想的教徒,小心翼翼地见缝插针,好不容易挤到观景台最前面。
楚澜摇了摇他们仿佛长在一起的手掌:这风景真是名不虚传。
纪宵却问:你以前没来过?
楚澜:我妈喜欢到处跑,但她嫌我累赘,从不带着国内的景点大都是小时候我爸带着去的,他工作开始忙之后,我就没什么机会去太远的地方后来,学习任务就重了,成天宅在家里。
那咱们差不多。纪宵说,三年级的时候,我妈和叔叔结婚了。小学还能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去一下云南、三亚,再到以后我妈以为我看不出来,其实我知道,她和邱叔叔彼此安慰而已,她只是不想再折腾了。
听上去你妈妈很不容易。
是啊,我挺理解她的。小时候我爸酗酒,一喝醉就打她。酒醒之后又后悔,哭着求她原谅我妈也是忍无可忍了。好似想到了伤心事,纪宵的睫毛低垂,藏起了他的情绪,其实除去这点,我爸是个好父亲,起码他会关心我在想什么,出差总带玩具我妈只爱她自己。他们离婚之后,她不许我爸见我,已经十年了。
楚澜低低地问:想他吗?
纪宵眼底有光一闪而过:想有什么用?之前有次去看爷爷,他给了我爸的地址。念初中时我尝试过给他写信,只收到过一封。他说也很想我,他在H市找到一份好工作,收养了一个,有空就回来看我。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
自小生活幸福美满的楚澜当然无法理会这种酸涩,他思来想去,不知如何终结纪宵突发的难过。楚澜拉着纪宵的手抽出来,碰上他的脸。
纪宵诧异地看向他,楚澜眼底都是心疼,他说不出话,笨拙地用指尖擦过纪宵的眼睑。纪宵连忙埋下头,擦了擦眼角:我哭了吗?
红的。楚澜说,下次你再想办法联系一下他,我陪你去找。再怎么说,小豆丁长这么高了,他一定也想见你吧?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