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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宵自知有愧,坐在旁边,用力地把脸埋进手心。
他心里乱得都快锣鼓喧天了,偏偏手脚都跟锈住了一样,脑子也因为过度摄入酒精而变得迟钝。楚澜在他旁边坐下,默默地递过来一瓶水时,纪宵甚至忘了去接。
醒醒酒。楚澜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好似刚才拉起纪宵摔门而出的人不是他一样,别人给你就喝,也真是蠢到家了。今天大家都是熟人还好,不会真坑你,以后呢?你酒量又不行。
纪宵算个三杯倒,楚澜说的都在理,他听进去,模模糊糊地嗯了声。
但即使他现下再神志不清,也觉得楚澜有点反常。平时的楚澜哪会说那么多大道理,他唯一不停地长篇大乱只有他心慌的时候,譬如那次纪宵在他面前坦诚性取向。
纪宵喝了一口冰水,直接凉到了心底。
你刚才什么意思?他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问楚澜道,你慌什么?
真是喝了酒的缘故,平时给纪宵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会这样对楚澜说话。果然,过分冲的语气让楚澜愣怔了,他喃喃:什么我做什么了?
纪宵单手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尽可能地维持着一个可笑的平衡:他们不是要我大冒险吗,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楚澜:
纪宵:是怕我出糗?还是怕我真的告白?
楚澜倏地直起身,浑身的毛几乎都炸了,伸手就要拉纪宵:你喝多了,话都说不清,冲一把脸。
纪宵顺着他,真就靠着洗手间的墙站直了。他感觉一阵头晕,包厢里头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隐约的歌声,还有当下镜子里反射的刺眼的闪光,都让他觉得不舒服,他心口有两股气反复胶着,一边让他恼火地烦躁,一边让他不安地忐忑。
着实是甜蜜的煎熬,但纪宵见楚澜的态度,也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反常了这人从高考结束后就在躲他,估计要结束某段心照不宣的绮念,但又一直开不了口。
此前暗自下的决心,包括两年前自己立的誓言等他分手我就告白统统在这一刻风起云涌,纪宵看着楚澜欲言又止,终究是情感占了上风。他压抑得太久,倘若都到了现在这个田地,还藏着满腔热忱任由楚澜宰割,他还是纪宵吗?
纪宵虽然不爱单刀直入地叫人为难,但也绝不喜欢拖拖拉拉。他的目光萦绕楚澜转了一圈,终究了结了对方的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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