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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董珏又陪“水里游的”出去买衣料了,王琪闲来无事,便带着赵阿蛮在古董街上闲逛。还没逛多久,便遇到官兵开道,王琪以为是遇上哪个大官出行,忙把赵阿蛮拽到身后。
街上的人被官兵分开,让出了中间的道路。王琪和赵阿蛮挤在人群中,没多久便看见几辆囚车从眼前驶过。囚车里坐着的犯人都穿着白色的囚服,脖子上戴着枷,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京城的百姓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对着囚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前头那个囚车里的不是平南王手下的龙虎将军吗?他有战功在身,又有平南王爷撑腰,在京城叱咤风云十来年,怎么忽然就落到这个地步了?”街上的一人不解的问。
另一人道:“听说他得罪了当朝的新科状元郎,被参了一本,告到了皇上那里。”
“这个龙虎将军也是冤,我听说是他家的后辈自己打着他的名义在外面胡作非为,这才收了牵连。”
“哎,昨天还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今天就进了囚车了。真是世事无常,人生难料呀。”
听着周围人的唏嘘感慨,王琪却无动于衷。
赵阿蛮义愤填膺的道:“我看后面那个囚车里关着的人蛮年轻的,应该就是那个靠着父辈蒙荫胡作非为的二世祖。就是因为他不晓事,才连累了长辈。”
王琪淡然一笑,赵阿蛮的话虽有一定道理,却也不是全然正确。他不认为一个刚刚步入官场的状元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扳倒一个有功勋,有靠山的成名武将。这武将之所以会倒台,恐怕是犯了什么人的忌讳,状元郎也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等着囚车渐渐远去,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散了,王琪这才对赵阿蛮道:“我们走吧。”
“是。”赵阿蛮回头看了囚车一眼,这才跟上了王琪。
王琪带着赵阿蛮去古玩市场转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什么合适的东西,本以为又要空手而归,临回去的时候,一幅画忽然吸引了王琪的注意。
那是一幅浅绛山水画,笔墨纵横,富于变化,堪称精品。可王琪却认的,这幅画正是他模仿张云林的笔迹画出来骗贾富贵的那幅《秋鸣山居图》。听说这幅画被府尹送给了京城的某位大官,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店铺的老板见王琪在画前驻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连忙凑上来道:“公子好眼力,这幅画是张云林老先生的真迹,您看看,印章在这里。这幅画是可遇不可求呀,您若是喜欢,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王琪心笑,若是真迹,怎么可能挂在外面风吹雨打任人围观。他记得,当年这幅画是露了马脚的,不然王隆和贾富贵也不会跌了那么大的跟头。
“这幅画多少银子?”王琪笑着问。
老板眼睛一亮,道:“纹银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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