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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辰谨欲言又止。他想说有事,他想说你就是个普通人、正常人,不应当面对这些多余的关心但他不能这样说,他没有立场这样说。但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了。
半年未见,未通电话,他们已经很疏远了。刚刚这段别扭的对话甚至让郑辰谨后悔,为什么刚刚要一冲动就去把他给拉走。
他以恋人的姿态去冲动行事,冲动过后才后知后觉,他们已经不是恋人。不仅不是恋人,而且还有隔阂,从郑辰谨决定复读的那天开始,这个隔阂就从裂缝变成了鸿沟。
许易扬也坐到床边。尽管看不见原来两个枕头之间的距离,但他还是将自己的枕头又拿远了一些,而后才躺下。
郑辰谨看着他这个动作,然后揪着心转过身背对他。
窗外的烟火声如两年前一般震耳欲聋,许易扬也好想问一问郑辰谨,这烟火是不是跟当年一样绚烂。
但许易扬怎么可能这样问呢,他可是把枕头挪远的人。
许易扬转过身背对郑辰谨,闭上眼睛,却无一点睡意。
烟火这么明亮,老家的窗帘又不遮光,他一定没法睡好吧。对于郑辰谨喜欢把家里的遮光帘拉得死死的这个习惯,许易扬记得一清二楚。
许易扬又从床上爬起来。
郑辰谨看到许易扬的动作,下意识地站起来去扶他,问:去哪?我带你。
这是许易扬失明之后第一次回景村,老家房子的布局他没完全摸清楚,郑辰谨担心他会磕到。
床和窗不过一步路,许易扬已经走到了窗边,他已经抓住窗帘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秒,然后还是轻轻地将窗帘拉紧。
没事。双手确认过已经严丝合缝后,许易扬退回床边,背对郑辰谨躺下。
郑辰谨看着被许易扬拉上的窗帘发愣。
窗帘是他们之间特殊的回忆,他不明白许易扬的用意。但当他又抬眼看着许易扬背对他的背影,看着两个枕头之间宽敞的间隔,他便苦笑着想,一定是他自作多情了。
郑辰谨关了灯,也爬上了床。
酒精在血液里翻涌,脑子不清不楚的,思想也不受控制。
郑辰谨听着窗外的烟火,回忆着两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
两年前,有人因为饭桌上长辈的玩笑不开心,有人给他递了个吻,哄他说伴郎和伴郎结婚。
郑辰谨翻了个身看着许易扬的背影。烟火的光打在他的背影上,可曾经,它是将他好看的脸照得明媚动人。
黑夜似乎能把那些沉淀的、那些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张狂的情绪调动出来,而酒精是催化剂。
转眼又是一年,时光和距离收起旧日的温情,美好烂在回忆里,徒留狰狞。少年不知道失去本就是人生无可避免的遭逢,依然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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