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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诀说:问你话就回。
他长久以来在沈谣生命里刻下的威压效果并未消除彻底,沈谣抬眸瞥了他一眼,纵使各种不开心,也明白这是沈诀发火的前兆。他给自己接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完,目光在赵荼黎放在桌上的烟盒停留片刻。
学长毕业了租房住,我也不想在学校呆了,整天不是门禁就是断网。至于拍戏,本来是想跟你说的,忘了。沈谣吸了下鼻子,他蓦然发现自己和沈诀之间不是说断就断,也不会真的对他下狠话,有点短暂的崩溃。
忘了?沈诀笑起的弧度带了点嘲讽,你想出道,我可以帮你签最好的公司拿最好的片约和代言,可是你居然会忘记跟我说。
沈谣截断他的话:我不想被别人说他所有的资源都是沈诀挣来的,这次的片约是我自己试镜的,和以前不一样,我很珍惜。以后的事,你也可以慢慢放手。
很好,知道独立自主了。沈诀嘴角的弧度渐渐收敛,以后遇到困难,记得千万不要来求我。
说完后他退后两步,开门离开,时机掐得正好避开沈谣扔过来的瓷杯子。
落在地毯上的杯子发出一丝支离破碎的悲鸣,沈谣站在原地,指甲在掌心掐出几条月牙形的白痕。他开了洗漱台的水龙头,冷水扑到脸上这才好受些。
总是这样。
从那次开始他和沈诀就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彼此折磨,明明两个人都不愿意闹得太僵却还是到了这般田地,沈谣尝试去遗忘去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沈诀对他的所谓关心照顾已经融进习惯了,于是后来就演变成了你追我躲,一言不合眼红似仇人。
狠话放得再过分,下次在家遇到还不是像没这回事一样心平气和地吃顿饭。如此的循环往复,一年多以来沈谣早就习惯了。
他在洗手间呆了很久,出去时赵荼黎已经坐起来,在床上衣衫不整地揉着太阳穴。
诶,你醒了?沈谣镇定自若地说,想不想吐?
赵荼黎摇摇头:你和你哥吵架的时候我就醒了。见沈谣些微的怔忪,赵荼黎笑着继续说:现在都听到了,你要不要考虑把我灭口啊?
沈谣被他一逗反倒想笑,踢了一脚床边:无聊。
你是真的在乎他。赵荼黎手托腮,见旁边不知何时放的一个玻璃杯,杯壁上还有凝结的水汽,拿起喝了一口,所有的极端情绪都是因为心里有这个人温水,谢谢啊。
他本能地要反驳赵荼黎前半句话,却像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平时伶牙俐齿和他互相问候的嘴此刻张不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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