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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考试,她反而不担心。
要知道,如今才八十年代。在过去的一段时期里,各种文化都被摧毁的厉害。美术音乐之类的东西,更是被人当成罪恶一般对待。虽然不管什么时代,都不缺乏隐藏的高人。但这些参加考试的年轻人,能有个基础也就不错了。甚至于,就在前几年,所有艺术体系的招生,都没有艺考这一项。
人们只凭着兴趣和坚持,就能敲开艺术殿堂的大门。从进大学之后,才开始打基础,从零开始。也就这两年才好一些,一些老艺术家们有了出头的机会,开始收徒开班。艺术再次被发扬光大……
如今虽有了艺考,可也只要过得去就行。她的技术也许还是难登大雅之堂,但通过考试,绝对是够的。
国画最讲究意境,哪怕还没拿起笔,心里就要先有了所要画的感觉。是感觉,而不是影像。
山可陡峭可平缓,树可凌乱可独枝,花可盛开可蓑萋,水可断流可奔腾……那些都是景,不是意境。
景的复制不难,难的从来都在一个意字上面。
淡墨浓彩,泼墨挥毫,或一挥而就,或慢慢铺陈……那是大师才能做到的。而她能做的,就只是匠人一般的,规规矩矩。
水墨最宜画风景。
她只用了黑一色,浅浅深深,浓浓淡淡,一层一层的晕染……直到最后,成就的却是一副山中孤坟图。
最后住笔,欢喜看着那图微微发怔。其实,本来她只是想画山景,没想画那座孤坟的。但等她开始画时,不知不觉的就画上了。而那孤坟,也是如此熟悉。分明就是山中时,那位老太太的坟莹。
“小喜子画的真好!”许超看着那副画,僵了僵,才笑道:“这是哪里?我怎么没在附近找到风景这么美的地方?”
欢喜回神,拿笔写道:【这是我跟爷爷住的地方。】
许超怔了怔,立刻便想到:小喜子这是想她爷爷了啊!
欢喜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继续写道:【我只学了基础,画的不好。】
“已经很不错了。”许超说得正经:“没有十来年的画功,可画不出你这样的水平来。”他看着那画,有些许讶异:“教你画画的人,看样子也是出自大家啊?这笔法……只有那些老人家才用呢!”
【确实是个老人家,跟我爷爷一辈的。】许超果然懂得鉴定。但说有十来年的画功,却是有些夸张,但基础还算笃实。她在空间里,也没有白练。
“能拜得名师,你的运气到好。就你这水平,国内所有美术学院,你可以随便挑。”许超说得一脸得意。好似可以随便挑的,是他一样。
许超搬来的这些东西里,还有不少书,全都是关于画画的。欢喜将工具收拾了,将书搬回屋去。她到底是受伤未愈,折腾这么久,也是累了。跟他说了一声,便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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