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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一只香囊。
一个小偷这日在一个猪肉档前行窃被逮了个正着,于是被扭送到了官府,衙差们在他身上和住处搜出来不少好东西,其中便有一只非常精致的香囊。一问之下,那小偷才说是在哪家哪家主人的枕头底下找到的。
这么一找,就找到了沈清言的家里。
原本物归原主再正常不过,可偏偏这时那小偷却来了句“想不到天御司的人也会收藏这种东西”。这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随着香囊被拆开,里面除了放着干花之外,原来还放了张图纸。
问题就出在这张图纸上。
那是张颇有些旖旎的春情图,而且是男人和男人的春情图。最绝的是,这张图不是从什么书册上撕下来的,而是有人亲笔画的,落款写着“明伦绘于畅春园 赠予清言”。
明伦。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名字。
这个人的全名叫做施明伦,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很有些出名的昌邑小侯爷。此人风流潇洒,浪荡不羁,男女不忌。
几乎是一日之间,所有人看沈清言的眼神都不同了。流言开始飞传,而另一个当事人施明伦此时却并不在都中,因为数日前他已又去了川西游玩了。
高高在上的天御司,以清修其道自居的天御司,居然出了男色丑闻!一时间,舆论渐起,质疑声声。更有极端者已经用秽物前去沈清言家门前骚扰,还有其他官员也连带着难以幸免。
事情发展的非常快,也非常急。天御司遇到了自大楚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信仰危机。
沈清言其实当天就被谢蕴叫回了天御司,那个家暂时是回不去了。
这是谢蕴第一次见到他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又六神无主的样子。
“你和那个施明伦,”谢蕴停下来,斟酌了一下用辞,“是怎么回事?”
沈清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忽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垂下头去迟迟没有说话。
“沈清言!”谢蕴忽然沉声喊道。
他闻声一震,仿佛猛然回过神来一般,终于开了口。
“我……大约在一个多月前与他在赏梅节认识,”他的声音很低,“他的文采很好,我本来……想着和他只是交个朋友也无妨。”
“那个香囊,就是他临走前送给我的。”
谢蕴没再多问什么,事已至此,他自然明白这个局是冲着谁来的。因为忌惮他天御司少卿的身份,所以为了解决后患,索性毁了整个天御司的声誉。
“少卿,”沈清言忽然抬起脸望着他,颤颤说道,“对不起,我,我没想到……”
“这不是你的错。”谢蕴说,“不要用他人的罪过来责难自己。”
沈清言却突然跪了下来,哽咽道:“少卿,你把我逐出天御司吧。这样你才不会被我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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