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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欢欢喜喜地追在后头喊梦迢:“太太一向安康?”
梦迢回首过来,把他呆呆望一会,而后拈着扇子噗嗤笑了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太太还记得我?”庞云藩大喜,笑逐颜开地赶上来两步。
两个人立在假山之间,那参差的石头像道屏罩,若有似无地隔着。庞云藩那年上了夫妻俩的当,非但不谨慎,反而觉得孟玉不是那等抱守旧规之人,行为便大胆些,对着梦迢拱了拱手,“两年不见了,太太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没变。”
“两年了呀?”梦迢障着扇,一双眼睛浮在扇面上头转了两圈,似有些怅惘,“过得真快。我记得咱们就是在那亭子里遇见的吧?你到我家来吃酒,那回也是住在我家里。”
庞云藩听她还记得清楚,简直欣喜若狂,又进一步,眼睛里骇喜涟涟,“可不是嘛。已经两年了,这回又来叨扰了太太。”
“几时回泰安州去呢?”
“噢,等孟大人到任,我们贺过喜才回去。”说来,满是遗憾的叹息,“就是这两日了。”
梦迢点了点头,把扇子掣了,转身望假山下头走。那庞云藩急起来,一味想着与她搭话,左右想不起什么说的,便问:“这会了,太太吃过午饭没有?”
“倒是不饿,吃不吃也没要紧。”
见她像有些闲愁,庞云藩忙劝,“天大的事,也要吃饭。”
这话像道电光劈进梦迢黑漆漆的心底,在哪里听过,仿佛隔了好多年传进她耳朵里。吃饭是什么顶天大的事情么?回想起来,董墨是最不爱说废话的,偏把一筐废话都说给了她,耳朵也要给他磨出茧子来。一往清雨园去,他就问吃过饭没有,从散淡疏离的态度,到温柔地走来揽住她的腰,吃饭一直是那么要紧的事情。
她站定了,不禁扭回一张笑脸,“你做官的人,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庞云藩给她笑得手脚也没处放,抬手蹭了蹭鼻尖,在石阶上笑,“我,除了这些傻话,我一时想不起别的来,让太太见笑。”
梦迢轻剪眼皮,又转回去了,娉婷婀娜地向前走,“一个人吃饭怪没趣的,胃口也提不起来……”
岸上几棵柳树,正是枝密叶嫩,映着她苍青的裙,正是流光熙攘。
午饭当下一并摆到了东园一间小花厅内,梦迢并不避人耳目,还向厨房里要了一壶桃花酒,彩衣服侍在左右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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