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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很明白地写着:你再有这个想法,我就连你一块儿赶出去,万爻宫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多一只苍蝇我都嫌弃。
如今倒好,她走了,万爻宫当真只剩他一个人了,空荡荡的宫殿里,连只苍蝇都没有。
宋斐拿了药膏过来,她正倚在藤椅里不知在想什么,他默默看了她一眼,举着药膏的手没动。
宋衿符回神的时候,他不知已经在那站多久了。
你在想什么?她仰着脸问。
你在想什么?宋斐反问,晃了晃手里的药膏,把衣服脱了。
!!!
宋衿符大惊失色,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胸。
鬼王终于也发现自己这句话有歧义,耐着不多的性子道:肩膀拉下来。
哦
宋衿符磨磨蹭蹭,伸手去扒自己肩膀上早就破碎地乱七八糟的衣裳,衣裳被鲜血浸染,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底下的伤口因为太久没有处理,已经和料子粘到了一块儿。
她扯了扯,嘶,有点疼
宋斐静等了她两息,见她始终对自己下不去狠手,干脆伸手过去打掉了她的手,一把将肩膀上的布料撕扯了下来。
嘶,好疼!
宋衿符挤出了两滴货真价实的眼泪,惨兮兮地抓紧他的手。
而宋斐的眸光只是落在她已经干涸许久的伤口上,深了又深。
外衣底下还有里衣,里衣里头还有肚兜,宋斐这一扯,肩膀四周这几片料子都是不存在了的,而他目光凝视的地方,叫宋衿符不得不多想。
她平生难得如此有底气,瞪得鬼王像个多么上不得台面的登徒子:你看什么呢!
宋斐回过神来,本来没有多想的事情,但听着她的话,目光不由自主便往下探了探。
因为他刚刚的用力撕扯,宋衿符现在需要一只手摁在那里,衣料堪堪遮住的地方若隐若现,她洗干净了血渍的手挺白。
突然觉得喉咙有点渴,他皱着眉头拧开药膏,想要给她抹药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得先给她擦干净伤口。
他又去找了块热水浸湿的纱布,小心摁在她的肩膀。
这大抵是鬼王平生干过最小心翼翼的事,手底下的人怕疼的很,稍微一用力,她就皱着眉头哭天喊娘,抓着他的手臂狠狠不放。
他给她擦完伤口,清晰可见的两道牙印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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