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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百官心知肚明,一旦皇贵妃顺利诞下腹中胎儿,皇后之位就会落定。
谁料竟遇先十一皇子谋反,生生断了这已注定好的路。
尽管最后叛者被诛,可先皇却是身中箭毒,命如薄丝,于旦夕之间写下了传位诏书。
二十余位皇子里最终活下来的,唯有二人。
再到后来先帝驾崩,宸皇贵妃受惊小产而终,当今称帝。一切落于尘埃。
又有谁能想得到,当时宸妃腹中那个孩子居然活了下来,甚至被交予圣上抚育,名正言顺地成了大雍第一个皇子?
兵士持枪剑围守在侧,宰辅跪在阶下,面如死灰。
他知晓,如今已是无力回天。
淑妃身子一软,惊惧与悲喜交织着,竟是直接晕死过去。
兜兜转转,她所做的一切原是全替他人做了嫁衣。
而太后定定地盯着平王手里那抹明黄之色,发绀的口唇翕张着,眼中沉沉之色叫人辨不分明。
就像深不见底的崖渊,黑到了极致。
他...竟还留了一道圣旨予你。
太子...呵。
太后缓缓抬头,看向那边直立的少年。她犹如枯木的脸动了动,像是有了笑意。
虽是笑着,却是让所见之人不禁生了冷意。
许是外头的风太大了些,冷到这金銮殿中也满是寒凉。
萧祈并不在意太后口中这些意味不明的话,只是在众人沉默的叩拜姿态中,神色平静地从平王手中接过了遗诏。
再多的讶然,也早已在他第一次得知自己身世时耗尽了。
萧祈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方宝座。
只是在经过皇子席时,原本垂目跪着的人陡然起身。
指尖微转,那藏在袖中的小玩物霎时变了个样子。
是把弓/弩。
嗤袖箭没入肉里,近处的几个士兵应声倒地。
所幸侧身得以避开的萧祈转手从亲卫腰间抽出刀,以极快的速度砍断袭向自己肩处的短箭,又进而抵上了人的喉咙。
一切不过转瞬。
底下的人见此情形,已经是呆立在地。
刀尖锋利,此时微微染了血,却是显得更利了几分。
皇兄...或者该称你为皇叔才对。
那人身形单薄,说起话来还仿佛有几分虚弱之感。
如果忽略他手上的东西的话。
倒是我错估了你。三皇子笑了笑,眉目间的虚弱好像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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