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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到好,发达了,什么时候盘下来这么个大宾馆也不跟她通个气,只是三不五时,暗戳戳地拍一些人物风景照放在朋友圈,侧写她现在荣登了老板娘的意思。

萧梧叶知心的朋友并不多,落魄狼狈的时候联系过她几回,可陆千荀回回都是三言两语就终止了话题。

精确到数的话,是三句,她们之间的对话,每个月不能超过三句。

眼下她无家可归,萧梧叶最后问她为什么。

微信里,陆千荀好似干笑了两声:3、我们没有装修完,你不要过来啊!

萧梧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鬼地方,以后叫她她还偏不去了。

把人送到机场,司机抽空点了支烟,临行前,他猛嗒两口,将剩一大截的烟头丢向窗外,然后语言组织了很久才说:

丫头,路是走出来的,我像你这个岁数,车子都跑烂七八辆了,什么情情爱爱啊恩恩怨怨啊,都是小事,你得关注你的座驾刹车灵不灵,油箱加没加满,这样,走在路上,才踏实!

飞机气流带来空旷无边的风,将萧梧叶吹得发丝乱舞,形单影只。

她坚定地回头看向司机,也通过他,和这座城市最后道了一句谢。

放心吧,我知道路在哪儿。

*

潇洒的时候很潇洒,被01:48的时间刻数打脸时,痛也是真痛。

萧梧叶在机场外的长廊坐了很久很久。

其中有那么一个时间段,她光是听飞机起飞又降落的轰鸣声,就听了将近一个小时。更不用说人、车、灯在星空下拉成长长的明亮丝带,璀璨繁华,将目光所罩的任意一角,都铺垫得头晕目眩。

在彷徨中待了很久之后她才意识到:念叨这么多年,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她从背包理拿出在酒店公寓时做的笔记。

像她最早分析的那样,围绕汪时暮这个点,再次记号:

袁宥姗难以攻破,萧送寒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天艾他们师徒,明面上来寻找他们所谓的天玑锁,但从逻辑指向来看,未必和汪时暮就毫无相关。

想搞清楚自己是不是汪时暮,或跟所有的事件之间有何种联系,目前而言,最好的切入点就是他俩。

萧梧叶在纸上重点圈住天艾师徒四个字。

然后向清风发了条这个时间点才方便的短信:

道长,近来想寻一道观清居,适合女孩最好,能否分享一下天艾那儿的道观地址?熟人,安心。

短信没指望一时半刻就回,萧梧叶抽长了身体,往横杆背栏上靠过去。

安排好一切的她此刻并没有那种挣脱樊笼般的兴奋感,更多的时候,她会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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