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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长在妈妈开的聋哑儿童慈善机构里,看着妈妈步步为营,把一个个孩子由残缺变健康。
妈妈反复告诉她:“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健康才是最宝贵的。”
也反复告诉是她:“不要任性,不要出格。”
甚至王诺初中近视,第一次去选眼镜的时候,她给自己选了一副红色框架的。
向来严肃理性的妈妈,摇摇头:“不可以,太出格。”
让王诺放下,又亲自给王诺,挑了一副淡金金属框架的。
这样沉稳传统的款式,王诺从初二开始,戴到现在,戴了十多年。
王诺抱着那摞书走进教室,交给老师:“补充进图书角吧。”
老师点头。
“等一下。”她伸手,拿过最上面那一本《夜莺与蔷薇》:“这本我借来看一下,看完我自己拿过去。”
老师应一声“好”,抱着书向图书角走去。
王诺自己捏着那本《夜莺与蔷薇》,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
午后的笑研很静谧,带着一种校园独有的静谧,哪怕这里是一群特殊的孩子。
孩子们在教室里上课,一个老师,带着刚戴上助听器的孩子们做发声练习。
“苹果。”她说。说得格外清晰而缓慢,听上去就有一种奇怪的强调。
“橘子。”
“梨。”
走廊里吹过的一阵风,拂过王诺的一头黑长直发,掠过王诺眼前,她所望着的简烁身影,就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她伸手,把被风拂乱的头发,规规矩矩别在耳后。
翻开了手里的书,《夜莺与蔷薇》。
午后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的走廊一片金黄,王诺站在这里看书,铜版纸的书页反射着阳光,那么晃眼,连插图都变得模糊一片。
王诺还是努力凝眸,把书页上写着的一句话,看进眼底:
“快乐起来吧,你就要得到你的红蔷薇了。(备注1)”
“我要在月光下把它用音乐造成,献出我胸膛中的鲜血把它染红。(备注2)”
王诺再次抬头,向操场望去。
简烁蹲在秋千上,也不觉得晒,手指比成的枪,在夏日午后的风中一晃一晃。
对着空中飞舞的蝴蝶:“砰!”
蝴蝶飞远了。
她又对着自己的胸膛:“砰!”
又“咯咯咯”的笑起来。
她的手机响了,她摸出来看一眼,脸上笑意更甚:“喂喂喂,阮漠寒,你加完班了吗?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喂喂喂,阮漠寒。”
“喂喂喂,阮漠寒。”
“喂喂喂,阮漠寒。”
她一直笑着,好像把阮漠寒的名字唱成了一支歌。
王诺垂下眸子,眼神就再次,落在手中摊开的书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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