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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九重天上,宴会席间仙音袅袅、曼舞夭夭,这人也是眉目不动的!
凤九见他喜欢,心中自然欢喜。她抱着东华的手臂腻歪歪陪他看了半晌,忽而转头望望夫君白净挺括的耳廓,手痒得想要摸一摸。不想立时被他发现了意图,侧脸躲过还低头威胁地瞪她。她又狡黠地将手绕到他身后预备曲线救国,终因臂短力弱次次被压制,不过他耳边爬上的红云实实泄露了心思。
被东华一把擒住要害拎回去的凤九,尽管已笑得浑身酥软没了力气,心中却还要给自己鼓掌:好样的凤九!果然是胆子肥长进了,居然想要拧东华的耳朵了!可他难得面红耳赤的样子,真真是让人爱极!
九重宫阙未必高妙,红尘俗世未必浅薄。东华将她圈在怀里,十指交握,神情安然地说。
彼时,他们挤在竹楼的榻上,静听细雨打在竹叶上,啪嚓啪嚓,不紧不慢,带着惬意的悠然,不知不觉便将人送到梦乡去。
安然,是这些年来他们所向往并渐渐体尝的东西,可惜独独不能为眼前的东华所拥有。死生契阔,像一道天堑阻隔了温情与希望。
凤九想起那道踽踽独行的背影,对比记忆中曾经的笑脸,总觉心如刀割。她忍不住想抱抱他,让他不要伤心,总会找到的,或者,不找也罢,忘了她罢。
近来,碧海苍灵的天气不甚明朗,连着花花草草也不大精神,姹紫嫣红失了明丽,恹恹地皱缩在阴霾里。
东华似又瘦了些,他拄着苍何坐到凤羽花前,直等到日暮。
凤九刚从一段迷梦中醒来,一时还有些分不清虚实,便听东华说:“小白,你又失约了。不是说相隔千年?这次我已等了五个千年……”
他又说:“你别怕,浊息我已找到了控制之法,四海八荒里也无战事,那些不识时务的被我弹压,轻易成不了气候,都不能伤你。你来找我可好?不,还是我来找你,你等我来找你!”
随着语声略微上扬,他眸中亮起期待的光,只是暮色深沉,那点光很快就隐在黑暗里。
如是几日,东华变得愈加沉默。他常常一眨不眨地盯着凤羽花,希望从中见到变化。然而花蔟好似缺了水分一般,蔫蔫地歪向一旁,颜色也越发黯淡,即便有手从旁小心扶持,仍旧掩盖不了它的衰颓。
这日,碧海苍灵落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沉闷地挥洒在天地间,树影摇曳,花枝凌乱,无端地仓皇。
凤羽花的上方张起了结界,细密的银针间出现了一方暖色的空洞,颤悠悠的花簇被笼在结界中,隔绝于天地外。哗啦啦的雨声到了这里骤然压抑,唯恐惊扰了脆弱的存在,但幼细的花茎仍似抽去了精力,再难支撑重负般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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