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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落见状,更是狂喜:“就是这样!东华,怨愤吧!狂怒吧!你该得到更好的!”她又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叹道:“这就是东华帝君的执念啊,真是美味!”
东华艰难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他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从进入这个结界开始,他觉得似过了百千年,一边是心脏被蹂/躏得几乎要爆裂的痛楚,一边却是灼烧的魔性蠢蠢欲动想要出来补位,两相交锋之下,把他折磨得更是昏沉。
缈落的法术尚未停歇,他眼前仍有红绫的残影:凤九痛苦失望后独自流落凡世;她孤零零一人在凡世挣扎生产;三九严寒中苍白着脸与孩子蜷缩于床榻一角……这些未曾亲见却又如此真切的画面让东华疼得弯下了腰,他捂着胸口深深喘着气,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眼中明灭不定的红光。他知道哪里不对,却又放不下那些萦绕于心数百年的念头,他不过是想让小白幸福,可这些都是……都是为什么!
东华掩在袖口下的手紧紧握了拳,指甲掐进了肉里,一片湿滑从掌心泛开,然而这微弱的痛意与内里纠结而生的碾压相比只如杯水车薪。他晃了晃后退了一步,手指碰触到了什么,掌下传来一片凉意,他有刹那的恍神。
冰天雪地里,从远处呼哧呼哧跑来一只小小的狐狸,一串小巧的爪印像朵朵白梅开在积雪上。小狐狸停在脚边,围着他绕了个圈,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清凌凌的眼珠专注地盯着他,竟是只银色的九尾狐。它不说话,不知是不会说话还是不能说话,只拿尖尖的小嘴来拽他的衣角。他不由自主随着小狐狸向前走去,小狐狸在前面欢蹦乱跳,却又眷恋地绕在他左右,时时转回来对他叫几声,再摇头晃脑地往前去。不远处的山坡上,一只稍大些的红狐狸晃悠着身后如雀羽开屏般的九根尾巴迎了过来,先将小狐狸叼到背上,又凑到他手边来舔舔蹭蹭,火红色皮毛还是一贯的柔软丰盈,身后是一幅暖阳下炊烟袅袅的图景……
小白……滚滚……
缈落对当下的局面甚为满意,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把东华困在自己的结界里,如今他伤势未愈,又着了自己的道,还陷入了心魔,正是自己收割果实的好时机。
她得意地欣赏了一番东华困于自己之手苟延残喘的模样,又欺上身去行那蛊惑威胁之事:“东华,不如你我合作,以我们的实力,当可称霸天下!到时,想要什么没有!你家小崽子……”她还待再说,却被一把闪着寒光的青锋深深扎进了胸口,惊诧之余抬眼看去,正是东华的苍何剑。
缈落竟是不敢相信,如此情状下自己还会失手:“你,你是怎么清醒的!”她捂着伤口,咆哮着使了所有力气操控红绫疯狂攻击。
“废话太多!”东华心知虽偷袭了缈落,到底不能一招制胜,恐她伤及滚滚,先将那结界护了个严实。又趁着缈落乱了心神,不管心中如何难熬,聚了所剩修为将苍何剑化作一道流光再狠狠地朝她刺去。
缈落躲了两分,终被苍何一剑钉在肩上,她发狠将那团能操控东华的浊息捏成碎片,东华一个踉跄,一口赤金血喷涌而出。
二人俱是强弩之末,各自喘息着等待下一个时机。
缈落从苍何下挣出肩头,咬牙恨恨道:“东华,你别得意!今日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她使了个声东击西的法子,佯装攻向滚滚,实则调动全身妖力施展最后一击,要与东华同归于尽。见东华果然挡在滚滚前面,她心头一喜。
谁知斜刺里冒出一柄剑,直插她心口,一道清越女声大喝:“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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