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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天地红烛,无需外人见证,这一刻,他们心意相通,赤绳定系,三生互缔,结发为礼。
她早已熟悉的唇再一次以逼人的温度印了上来,烛光不知何时熄灭了,在沉入之黑甜前,赵盼儿感受着他散乱在她肩上的发丝,于是便带着些许末日前的疯狂想着,这陌上少年,真是足风流,我已以此生许之,不能羞。
于是她象初识的那晚一般,狠狠地咬了上去,而他却更加坚定地拥紧了她,那些缠绵的意态,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顾千帆、孙三娘、宋引章等人目送赵盼儿一步一步地走上鼓院的台阶。赵盼儿满脸肃穆地拾起鼓槌,击向经年未曾被人敲响的登闻鼓,一下一下,如泣如诉;一声一声,震人心魄。
换我来!孙三娘觉得赵盼儿敲得还不够响亮,便从赵盼儿手中接过鼓槌,奋力鼓动起来。一时间,鼓声震天。
鼓声在整个东京城激荡,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聆听。正在家中换药的欧阳旭听到了鼓声,不知为何,他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皇宫内,皇帝也隐约听到了鼓声,他缓缓站起身来,轻声问身边的内侍:那是什么声音?
那内侍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也写上了一丝惊讶:官家,是登闻鼓,多少年都没有响过的登闻鼓!
绵延不断的鼓声惊醒了院内打着瞌睡的衙役,短暂的惊异后,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推开重重尘封的大门。
经年不见的鼓院终于重新开启,良久,判官就座,宋引章和孙三娘陪着赵盼儿高举状纸,大步而入。
赵盼儿将状纸躬身呈上,义正词严地说:民女赵盼儿,欲告新州通判欧阳旭,负义毁婚,贬妻为妾不成,便怀恨在心,不但污我清名,还挟机报复!因民女原籍钱塘,寓居东京未满一年,开封府不欲接状。但民女深觉有冤,闻官家有此鼓院,便亲来诉之!
鼓院判官细细看罢状纸,严肃地告诫道:赵氏,你可知你所告之事,既非官典犯赃,也非袄讹劫杀,是为越诉。
妾身知道!赵盼儿的眼神无比坚毅,是以妾身愿依律领笞二十记,仍要告欧阳旭毁婚不娶!
鼓院判官终是不忍:你可知按国朝律法,就算你赢了官司,本官也不会处罚男方,只是责其向退还聘财而已。即便如此,你还愿意受那二十杖吗?
妾身仍然愿意!赵盼儿一字一字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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