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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娘先是愣住了,而后抹掉了眼泪:你说得对。你放手去做吧。之前是我慈母多败儿,以后,不能再在这样了!
得了孙三娘的首肯,赵盼儿决定借此机会好好教育教育傅子方。她找到躲在走廊偷听的傅子方,拿着竹枝,对着他的手心就是一记。
傅子方从没被人这么打过,不由恼羞成怒:你凭什么打我?你又不是我娘!我娘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进?
赵盼儿严厉地说:凭我是这永安楼的掌柜,凭三娘让我放手管你!
又是啪啪啪三记打在臀上,傅子方吃疼欲跑,却被葛招娣拧着耳朵堵了回来。
我,我错了。傅子方见赵盼儿和葛招娣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立刻服软求饶。
可赵盼儿是看着傅子方长大的,因此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小心思:你只是顺口认错,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让我告诉你吧,你错在贪心不孝,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不认亲娘,硬生生逼得三娘跳了江;错在耍弄心计,明明走到东京没吃太多苦,却还要在三娘面前装可怜,好让她对你心怀愧疚,加倍补偿
傅子方听到这里可不干了,大声否认:我没有!
葛招娣一把将他拉过来,卷起他的袖子露出他干净的手肘:你要是真一路讨饭过来,这儿还能这么干净?昨天帮你换衣裳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没想到吧?我才是真正讨过饭的!
傅子方的脸迅速涨红了,一时哑口无言。
赵盼儿拿着竹枝,最后一次发问:说,到底怎么来的东京?
傅子方知道自己骗不了赵盼儿,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我,我的钱,确实被人骗了,也确实讨了几天饭,可后来,有个进京看亲戚的老丈知道我读过书,就让我做了他的书童
赵盼儿替傅子方把话说了下去:所以你是到了京城,打听到了三娘在永安楼,这才故意扮成乞儿的样子进来的?
我,我怕我娘还生我的气,我怕她也像我爹一样不管我了傅子方羞愧交加地低下了头,盼姨,我错了,以后我再不敢了!赵盼儿见傅子方的确有了改悔之意,稍微放柔声音道:子方,其实盼姨知道,你独自上京非常不容易,就算做了人家的书童,也肯定受过不少委屈。可是,既然你已经进学了,就得明事理。在东京,你娘不仅是你娘,还是我们永安楼的大厨,所以她不可能只围你一个人团团转,更不可能放任你把灶房当成你家随便玩。她要管很多人,要为永安楼的每一道菜负责,你帮着和面,说起来是好心,可是你的手洗过吗,你懂和面要和到几分才是最好吗?要知道,连官家都来过永安楼,万一他吃了你碰过的吃食,生病了怎么办?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傅子方不敢置信地问:连官家也来过永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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