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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薄!顾千帆积极应战。
赵盼儿闻言,顿觉一股怒火冲上心头,她坐起身来,冲口而出:你才刻薄,你还恶毒小气、蛮不讲理、心狠手辣!你无行无德、负心薄幸、始乱终弃,你们皇城司、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月光下,赵盼儿的身体微微的颤抖,顾千帆眼中闪现难见的怜惜之情,由着她宣泄出情绪,良久方道:这些都是你想对他说的吧?既然骂出来了,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赵盼儿一怔,随即抱住肩膀哭了起来,那哭声先是啜泣,后面却是被刻意压抑成小声的撕心裂肺。顾千帆静静地等她哭完,才默默拿起水盆边上的绢帕递给她。赵盼儿捏着那块绢帕,良久,闷闷地说了声对不起。
同是天涯受伤人,不必客气。就当是饭钱好了。顾千帆搬了两张凳子搭成床,径自躺了下去。
赵盼儿一愕:你居然会说笑话?
就算皇城司里都是阎罗恶鬼,也是有七情六欲的。说这话时,顾千帆的声音听起来依然不带什么情绪,可眼中却闪过一抹自嘲自厌。
赵盼儿趴在床头,乌发散乱,一脸罕见的脆弱。她听到顾千帆这话,却是轻声感叹:你不是阎罗恶鬼,你是人,而且是个好人。
顾千帆身子一震,他转头看着赵盼儿月光下清丽的侧影,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握紧,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才见过我几回,就断定我是好人?
我就是知道。赵盼儿轻声回答,目光看向虚无,却是温柔而坚定。
四周俱静,顾千帆却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心重重一跳。
夜半,赵盼儿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惊醒,睁眼后,她发现顾千帆已经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扣着凳沿,浑身大汗地抵御着痛苦。
痛醒了?赵盼儿强忍困意坐起身来。
顾千帆不肯承认:还好。
赵盼儿起身替他抹汗:这种时候别强忍。三娘给我的药里没有能止痛的,早知道就该在白沙镇买一些。
顾千帆忍痛问道:三娘是谁?
我有两个好朋友,跟亲姐妹似的,一个是她,一个是引章。说到这里,赵盼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半天终于翻找出一个香袋。赵盼儿把香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细细的挑拣:这香袋是前阵子引章生辰的时候我配的,和她一人一个。那会儿香料铺子里刚到一批上好的没药和乳香,以前这可是稀罕货,我就买了些放在里头。这两味药都能镇痛,试试看。
顾千帆接过药闻了闻,赵盼儿的一言一行都如此与众不同,令他生出了几分好奇:你怎么会懂这些?而且不管见到死人还是伤口,你似乎都很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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